柳章道:「不難受就好。」
江落道:「師父我們交/配吧。」
柳章道:「……」
突如其來,猝不及防。柳章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但他沒有勇氣再問一遍你說什麼。怕自己會氣急攻心,一口老血吐出來。他緩緩掰開江落的肩頭,兩人分開一段距離。江落眼神清明,真摯而溫暖。她捧著柳章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由衷道:「沒有傅溶,師父更好。」
柳章把自己的手一寸一寸抽出來,目光含著冷意,盯著她道:「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
江落意猶未盡磨蹭著他的袖口,道:「我就是這麼想的。」
柳章揮開袖子,氣急敗壞,「不許這麼想!」
江落道:「為什麼?」
柳章險些失態,厲聲道:「因為我是你師父!」
師父又怎麼了……師父就是柳章,柳章就是師父。
江落還想摸到他袖子裡的手腕。柳章豁然起身,離開。江落抓了個空。柳章走了,並憤怒地摔了門。江落後知後覺,他不是說要陪著她嗎?為什麼要走?
「師父。」她下意識喊了句。
這次沒人回應她。她坐在那,漸漸呆滯石化了。
第100章 煎熬「因為我太難受了。」
隆冬大雪。
師徒二人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柳章布下結界,困住江落。江落無法衝破結界去找傅溶。
他們之間的關係降低到了冰點。
傅溶走了,被嚇跑了。家中剩個大麻煩。柳章被兩個混帳玩意氣得肝疼,還要為他們收拾爛攤子。他一夜沒睡,翻找古籍,尋找消解之法。如果不是江落,他恐怕這輩子都想不到自己會去研究「妖獸如何安全度過發/情期」這種鬼問題。
柳章想到她的話就火冒三丈。
混帳東西口無遮攔,什麼話都敢說!他不是沒有教
過江落禮義廉恥。一發/情,臉都不要了。他當時應該重重甩她一耳光才是,大逆不道的畜生。
竟然敢對師父出言不遜!
柳章氣了半宿,頭大如斗。縱然快被氣暈,也得耐著性子繼續翻古籍,給她想辦法。他到底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碰到這個天魔煞星。
書上說,妖獸發/情,要麼忍著,要麼找到配偶緩解欲/望,要麼把自己閹了。總結來總結去,不過三種簡單粗暴的方法。柳章竭力平復煩躁情緒,思考對策,看江落那德性,忍應該忍不了多久。拖延下去只會更糟糕。
乾脆把她閹了算了。
柳章認真研究幾個方案,發現容易失血過多,有生命危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給她找個伴,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以江落的妖力水平,還不能隨便找。對方妖力太低的話,可能會有性命之虞。柳章上哪去給她找一個合適的配偶。這事有種匪夷所思的荒唐感。
柳章難以置信地想,我竟然要給我徒弟去找個男人?
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歸根結底,只能怪江落入門時間太短,如果她再修煉一年,不至於被發/情期逼得死去活來。偏偏是現在,才學個半吊子,心性也不穩,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別的困難,柳章可以指點她想辦法戰勝,可這個困難如此微妙特殊。柳章自己都沒有經歷過。
人生中某些磨難必須靠自己去跨越。
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柳章是個務實的人。他歷盡千帆,度過無數艱難時刻。事已至此,情緒化沒有任何用處,解決問題才是頭一件要緊大事。他腦海中的驚濤駭浪逐漸歸於平靜,意識到江落別無選擇。
給她找個伴吧,讓她渡過情海。她會明白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柳章沒有妖精朋友,不知道上哪去給她找人選。他想起上次江落為保護一個蟲族同伴,傷到了後背。那人是誰?她天天往蝶樓跑,難不成是蝶樓的妖精?可叛逃蝶妖被驅魔司殺了,蝶樓也被楊玉文一鍋端。那人還活著嗎?
很難說……
柳章思及至此,心情複雜。
「因為我太難受了。」江落哽咽的話音言猶在耳。
那麼驕傲自負的妖王,被他罵得破防崩潰,無地自容。她自尊心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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