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鍾坐在屋裡,心有餘悸。後背浮上了一層白毛汗。
一門之隔,柳章眼中隱含怒火。他知道江落葷素不忌,有些癖好在身上。但凡她能入眼的,都不惜代價搞到手。昨天對著一個人山盟海誓無所不依,今天又能從另一個人身上找到興味。柳章對她的行為難以容忍,「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不必拿太子威脅我。」
江落坦然道:「我沒有威脅師父,我只是想和他聊聊天。」
柳章道:「你們有什麼好聊的?」
江落道:「還沒聊,怎麼知道。」柳章意志消沉,今日總算有了點別的反應。江落有心逗弄,她故意轉身往屋裡走。不知道為什麼,柳章特別擔心她會暗中加害柳鍾。柳鍾吃過的東西,上的藥,他都會自己先試過。
「你到底想怎麼樣?」柳章拉住她。
「我只是……」江落望著他質疑的眼神,頓了頓,道:「想問問他,他皇叔喜歡吃什麼,愛做什麼。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他皇叔高興起來。」
柳章啞口無言。
江落小心翼翼,卑微問道:「師父能不能幫我問問他?」
柳章道:「他沒有不高興。」
江落摸摸他眼角,嘆息道:「明明有。」
柳章沉默下來,江落握著他袖子裡的手指,捏了捏,道:「師父以為我要做什麼?」
柳章道:「……」他思慮過重,杯弓蛇影,「太子膽小,不禁嚇。你別去見他。」
江落道:「師父吃醋了。」
柳章道:「沒有。」
江落道:「師父承認,我就不逗他。」
柳章毫無感情道:「我吃醋了,我不喜歡你見任何人,可以嗎?」
江落聽了假話也高興,道:「可以,我喜歡聽。師父再多說些,我就獎勵你。」
那一句違心話已經超出他的極限。再多說些,恐怕他自己都會被自己噁心到。江落想要的不僅僅是身體關係。她還要同他談情說愛,風花雪月,吃醋妒忌,就像是人間無數對眷侶那樣曖昧纏綿。這顛覆了柳章情感倫理,他接受不了。
「別這麼跟我說話。」柳章無法說服自己從心理上接受她。
「師父確定不想要嗎?」
江落伸出手,掌心多出幾顆透明玻璃球。
球中晶瑩剔透,包裹著一團流動的景象,閃爍光芒。
柳章看了一眼,忽然定住。他眼前亮了起來。這是,留影球。來自長安的景象。他與長安斷絕聯繫兩個月,對那邊的情況一無所知。
「要不要?」江落湊到他耳邊,低聲問道。她拿捏到他的軟肋。
潮熱氣息擦過耳垂,形同囈語,誘惑他。
她很清楚他需要什麼。她拿消息來跟他做交易。
「我沒有東西跟你換。」柳章掙扎道。難以想像,他們的關係會發展成這樣。先前是被迫受辱,以後難道要逼著他取悅她嗎?這比殺了他難受多了。
「怎麼會沒有,」江落的手指遊走在他腰側,徘徊流連,「師父的每個地方,都是無價之寶。」
「你拿走吧,」柳章直接道:「心肝脾肺腎,隨你挖。」
「我不吃內臟,」江落摟住柳章的脖頸,在他唇上蜻蜓點水親了下,「吃這兒。」連親帶咬,直到他嘴唇紅腫起來,染上艷麗顏色。她心滿意足,把玻璃球放在一旁,轉過身,揚長而去。只留下柳章站在原地,因激吻而呼吸困難,像個被輕薄後得了賞錢的小倌。
他不能去反省,不能去細想。人一旦破了戒,是經不起任何道德層面的審判的,所以他只是麻木地拿起玻璃球。他寧願江落摘去他的心肝脾肺腎。
柳章回過頭,正好門開了。
柳鍾僵硬地站在門後,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我以為你們走了……」
家門不幸,柳章腦子裡冒出這四個字。
……
長安。
官兵把守街道要塞,清理垮塌民房,道路淤泥。來往民工扛著木頭穿梭於大街小巷。
受過大災和烈火的長安滿目瘡痍。
府衙門口架起施粥棚子。流離失所的百姓拿著碗排隊,隊伍蜿蜒如龍。死人太多,發了瘟疫,全城藥材快被買空。到處烏煙瘴氣,時不時有路人倒下,被官兵拖走。善堂停滿屍首。馬車一遍遍拖著屍體到城外集中焚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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