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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窮訕訕道:「怎麼會沒用呢?萬一人族進攻妖界,地盤被占去。萬一突發山火,食物都被燒毀,萬一……」

他未雨綢繆,恨不得把所有意外情況全部算進去。貪慾和恐懼無窮無盡,怎麼能滿足。一定要消滅所有的敵人,占據所有的地盤,控制全部不確定因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一定要站在山頂上,唯我獨尊,才配稱得上王啊!

王怎麼能偏安一隅、不思進取呢?陳窮心裡的吶喊快要呼嘯而出。

江落直接潑了盆冷水:「到時候再說吧。」

陳窮淋得透心涼,直接萎掉了。他總算認清,這位大王胸無大志,爛泥扶不上牆。他的畢生抱負在人間難以實現,在妖界也沒法實現。他受到沉重打擊,但還沒有徹底絕望。至少,有一件事,他覺得大王會感興趣。

既然江落不喜歡說這些虛的,那便給她一些實際上的刺激吧。

陳窮能屈能伸,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道:「大王說得極是,我仔細想了想,是我淺薄,杞人憂天。可眼下有件頭等大事,大王必須考慮。」

江落已經不想再聽他扯淡了,道:「羅里吧嗦,我沒工夫聽你瞎扯。」

陳窮加快了語速,道:「王嗣傳承至關重要,大王身邊一個妖也沒有,是時候選納一些妃子進宮了。」江落手中針線扎偏,被陳窮察覺。他立即快步上前,抓住這個機會,道:「環肥燕瘦,總有能合意的,大王何必在一

棵樹上吊死。」

江落冷冷道:「你給我出去!」

陳窮還想再說點什麼,喊道:「大王……」

江落揮手一掃,疾風將陳窮刮出章華台,飛到門外台階上。陳窮滾了十幾級石階才停下。他扶著腰爬起來。殿門啪得關上,將他拒之門外。看來他踩到了大王的霉頭。今天是不會再聽他說話了。他無計可施,灰頭土臉地走了。

江落把繡布扔到竹筐里。她看著亂糟糟的紅線,心情煩躁。一生氣,拿起剪刀,把自己剛縫好的布料剪得稀爛。剪完把又把那筐紅線都踢翻了。沒用的東西,做來幹什麼!她把自己氣得肝疼。撲倒床上裝殭屍,把臉埋在枕頭裡憋氣。憋死算了!

她又何止想在一棵樹上吊死。她倒樂意忘掉柳章重新開始。可是壓根沒有心情見外人,看到人就煩,說話也煩。做什麼事都極其容易失去耐心。江落悶了一會兒,躁鬱情緒不但沒得到緩解,反而愈演愈烈。她像是得了某種不治之症,心悸心慌,手眼乾熱。

她伸手從枕頭底下摸出個留影球。

球體透明,閃爍著螢光,在半空中浮現中流動的畫面。

長龍似的隊伍在大山深處緩緩行進,一眼望不到頭。大軍北上,浩浩蕩蕩。旗幡迎風招展,戰馬載著戎裝將士。他們面龐飽受風霜摧殘,眼神卻堅毅如山。

江落百無聊賴,撥動著留影球,畫面不斷放大,在一張張人臉中划過。找了半天,沒有找到柳章的身影。她滿心失望,趴在枕頭上,依稀能嗅到些許香氣。仿佛昨日師父還在自己枕邊同眠,轉眼便天各一方。師父在哪呢?

她不知疲倦地尋找,在幾萬人中挨個尋找柳章。或許是為了防止發生意外,軍中要領都經過喬裝打扮,沒有特別突出的,又或許柳章被秘密派去了別的地方,根本不在大軍里。江落找了兩個時辰。南荒的天黑了,人間天黑了。

大軍開始紮營休息,黑暗中的人影更加難以分辨。

她必須十分仔細地觀察。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她通過帥帳的位置,先找到柳鍾。那兒的防守最多。皇帝夜間議事,心腹都在。黑壓壓地站在帳篷里,大概是在商討行軍路線和具體進攻計劃。江落沒有心情聽。她掛念著柳章。

柳章立在比較靠後的位置。他似乎累了,從頭到尾旁聽,一言不發。直到柳鍾問他「皇叔以為如何」。

柳章道:「並無不妥。」

柳鍾道:「那便依楊將軍所言。」

留影球沒有聲音,江落是通過唇語解讀的。她忽然察覺到不對勁,把留影球往前一翻。楊玉文的身影赫然入目。他竟然沒死!江落皺起了眉頭。人挖了心還能活嗎?她以為長安那晚楊玉文已經死在了自己手裡。

有點邪門,她正琢磨著,眾人陸陸續續告退,離開了帥帳,魚貫而出。投身於營地的不同方向。天色黑漆,江落怕丟失了柳章的行蹤,也顧不上再看楊玉文。楊玉文沒死就沒死吧。她著急忙慌,撥動留影球,跟上了柳章的背影。

還好,沒有跟丟。柳章回到自己的帳篷。他一個人住。這是臨時搭建的帳篷。環境十分簡陋,就一張床,一張桌子。他倒了杯水喝,便躺下來休息。柳章目視上方,目光並沒有聚焦。他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偷窺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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