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聽了呆立片刻,訣別時,她說的狠話,全部變成了迴旋鏢。句句扎心,她知道柳章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所以沒有露面。趁夜裡他睡著,偷偷潛入帳內。沒想到柳章忽然醒了。江落囁嚅道:「有關。師父不能有事。我把他們全殺了。」
二人一站一趟,夜色漆黑,看不清彼此臉上表情。柳章沉默下來。她又救了他一次。江落孤身來人間過於冒險,她必須儘快離開。這不是再續前緣的良機,也不是師徒敘舊的場合。要斷,就得徹徹底底斷乾淨。柳章道:「這裡有人保護我,今天的事不會再發生,你可以走了。」
江落嗯了一聲,並沒有胡攪蠻纏。她比以前成熟了許多。
柳章不趕,她也要走的。
外頭腳步聲匆匆,說是抓刺客。這會兒出去正好撞上。
柳章怕兩方起衝突,道:「等等。」
江落折返腳步,回到柳章床前。外頭火光掠過,透過帳篷照亮了柳章的面容。他鬢髮凌亂,面帶薄汗,肌膚透著粉紅。領口微微敞開,一縷頭髮勾在胸口的位置。像是生病了發燒。江落伸手摸了摸他額頭,是燙的,道:「師父不舒服嗎?」
柳章在她的觸摸下起了層雞皮疙瘩,道:「被子太厚,悶的。」
江落盯著他紅潤的嘴唇,道:「是嗎。」
柳章看向別處,不跟她對視。空氣躁動不安。連沉默都顯得欲說還休。火把時遠時近,在帳篷上透出兩個對坐的人影。柳章心下一驚,怕人瞧見,忙按下江落。一個巡邏的在外面道:「啟稟楚王殿下,方才疑似發覺刺客行蹤,屬下需進帳查看,確保您的安全。」
柳章道:「不必,我這裡沒有人。」
巡邏的道:「陛下吩咐過,必須確保您的安全。」
軍帳外圍的人越來越多,如果不讓進來,可能會驚動柳鍾。他們的帳篷隔得很近。柳章倉促下扯過被子蓋住江落,往床內一推。巡邏的進來搜了一圈,並未發覺異常,隔著幔帳能看見楚王獨自坐在床上,他們告辭退下,讓楚王安歇。
柳章鬆了一口氣,伏在他身邊的江落探出腦袋,與他枕一個枕頭。
近在咫尺。空氣安靜了下來。柳章察覺出幾分詭異,「你可以走了。」
江落道:「不急。」說好要走,她竟出爾反爾。
柳章預感沒有好事,問道:「你還想做什麼?」
江落道:「我有個問題。」
「什麼?」
「師父方才睡覺,是夢到了什麼?」
柳章愣住,不明白她為何有此一問。江落的手貼著他大腿往上摸,攥住。她動作突如其來防不勝防,柳章差點從床上跳起來。這混帳在幹什麼?她手指微涼,握著……冰火兩重天,柳章眼神震驚,薄面含怒,連呼吸都忘了。「松、鬆手!」
巡邏的還沒走遠,他壓低聲音,用眼神警告她別輕舉妄動。江落湊近些許,去瞧他眼尾不明顯的淚痕,怎麼睡覺做春/夢還哭了,誰欺負他呢?江落好奇至極,又有些嫉恨,她太久沒沾他了。情難自已,她仰起頭,在柳章唇上啄了下。蜻蜓點水。江落低聲問道:「師父夢到了誰?」
柳章怒道:「放肆。」
江落欺身壓他,手指漸漸發力,「是我嗎?」
柳章下意識推開她,卻被喚醒了夢中凌亂記憶,一陣恍惚。他的反應不受控制,江落舌尖滑入他唇齒。柳章仰起脖子躲開她,其實是無處可逃的。「師父連承認都不敢嗎。」
「唔……」
「是不是我?」她逼問,非要得出一個答案。
柳章根本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一開口,尾音直顫,直接把江落尾巴叫出來了,興奮了。尾巴代替手指纏住他,這比夢中的刺激還厲害千百倍,柳章仰頸,瞪大了眼睛。這混帳!江落變得呼吸粗重,「師父承認,我就鬆開。」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他們倆之間柳章一直是被迫承受方。他總想著閉目塞聽裝聾作啞,從不交流心得,江落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歡什麼樣。今晚柳章居然做夢了,她實在好奇。
江落突發奇想,道:「夢裡的我什麼樣。師父喜歡嗎?我可以照著做。」
柳章眼前浮現出她哭得一塌糊塗耍無賴的模樣,不覺得那有什麼好模仿的。想想都頭疼。定是被子太悶,外加白天遇刺,精神緊繃,才夢到些顛三倒四的東西。他忘掉都來不及,哪還有心情回顧。江落賴著不動彈,像一尾魚滑進他懷裡。並抓著柳章的手,放在自己後腰上,摟抱著,猜他興許會喜歡。外頭時不時有人影經過,動靜稍微大點就會被人發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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