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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赤練的身手和頭腦,他有他的辦法化險為夷,柳章只看結果不問過程。赤練也很少會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特意提及,似乎大有深意。

柳章想了一想,問道:「誰救了你嗎?」

赤練道:「是。我本來必死無疑。」

柳章道:「那人是誰?」

赤練沉默了很久,或許不知道該用什麼稱呼來代指那一位,最終道:「是小姐。」江落?最近一段時日,江落神出鬼沒,她消失的時候,柳章也並不知道她在做什麼。柳章為軍務日夜操勞,她看在眼裡,總想幫忙。她竟然救了赤練。

柳章好半晌沒吭聲,赤練不知道江落一直陪在柳章身邊,以為兩人早已分開了。一個做妖王,一個還是憂國憂民的楚王。兩人之間隔著千萬重阻礙。過去種種,赤練皆是見證者。有些話論理不該他來說,「其實小姐……」

柳章打斷他:「你下去吧。好好養傷。」

赤練收回話頭,無奈道:「是,殿下。」

赤練離開後,柳章翻開巡防圖,看了半個時辰。今晚睡不成,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拿到巡防圖,最遲後天大軍便要啟程,開始轉進東州方向。

千頭萬緒,有待理清。天一亮他就得儘快去見柳鍾。在這樣繁忙緊迫的情況下,每時每刻都彌足珍貴。他的精力必須全部集中在軍務上。

可他走了神。他想到燭台下趕也趕不走的蜻蜓。頂著茶碗艱難蹦躂。想到被自己拆了只吃了一塊的桂花糖,味道甜而不膩。想到枕頭下壓著的香囊,散發淡淡的藥香氣。這些瑣碎,毫無用處的小事,充斥著他的頭腦,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

「我只是希望,自己對師父有用一點。」

她的話聽起來悲傷極了。柳章用力掐住自己的眉心,混亂念頭揮之不去。他悲哀地發現,無可救藥的除了江落,還有他自己。

他們的不倫關係究竟該何去何從?

夜色如墨,一道黑影悄無聲息閃過。楊玉文從睡夢中睜開眼。他本就淺眠。絲毫風吹草動都能驚擾。那道黑影蹲在他的床頭,一隻腳踩在他的胸口。鑽心痛楚襲來,他正待起身,被蠻力所壓制,四肢動彈不得。仿佛陷在沼澤之中。

他費力睜大眼睛。黑暗中的敵人一點點靠近,他嗅到濃烈妖氣,再一掙扎。脖子上被刀片壓住。「再動就殺了你。」

不摻雜感情的冷漠威脅,是個女聲,他畢生難忘的聲音。

楊玉文缺失的心臟頓時隱隱作痛。那個挖心的妖來了。陰魂不散。楊玉文冷笑道:「你不是已經殺過我一次了嗎。」

江落道:「我能殺第二次。」

楊玉文挑釁道:「動手啊。」

他渾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和嘴巴能動。骨頭還那麼硬。冷刀子貼著冰冷肌膚遊走。江落威脅似的,故意挑起他下巴。師父說了不准要他的命,可沒說不準在他身上桶幾個窟窿。瞧他這幅吊兒郎當的神經質模樣,讓人莫名窩火。

楊玉文道:「想割哪兒,都隨便,我不靠臉吃飯。」

江落道:「你真想死?」

楊玉文發出嘆息,道:「技不如人,有什麼辦法。」

江落對他的心路歷程不感興趣。她殺過他,楊玉文若要尋仇,她隨時奉陪。諒他如今也沒這個能耐。江落收起了刀子,問道:「你跟我師父說了什麼?你們為何要打架?」

妖王深夜潛入,只為了問這個麼鬼問題,怪離譜的。

楊玉文呵呵一笑,道:「你問他啊。」

師父要是肯說,她何必捨近求遠跑來問他。江落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說了什麼?」柳章絕非衝動之人,肯定是楊玉文說了很過分的話。

她必須問個明白。

楊玉文覺得這個問題很荒謬。他們之間,隔著人族和妖族的對立,血海深仇。再次見面,應當是你死我活。哪怕妖王前來斬草除根,場面也不會如此詭異。驅魔師大陣被破,長安淪陷,楊玉文是死是活,她都不在乎。

她來找他,竟然只是為了弄清楚楊玉文到底說了什麼話把柳章激怒了。

楊玉文這才意識到,自己從未被妖王放在眼裡。在這一點上,他依然比不過柳章。楊玉文懷著複雜心情思索了一會兒,毫無隱瞞,交代了原話。他想從江落臉上看到別的反應,道:「我問他被徒弟操得爽不爽。」

這是什麼話,江落怔住。表面意思她聽懂了,但沒有聽懂言外之意。對人族而言,刺探床榻之事,似乎是有些冒昧的。她反唇相譏:「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楊玉文道:「沒關係,我隨便問問。」

他隨便問的話,導致柳章暴怒打人。江落陷入了沉思,所以這話讓人生氣的點在哪裡?楊玉文多管閒事嗎?她不明白,故而追問:「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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