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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上弦的聲音清晰可聞,帶著凌厲的風聲劃破空氣,狠狠地射中猛虎的前爪。白虎劇烈一抽,身形略微踉蹌,被激怒了一般,更加張牙舞爪地撲向他們。

他毫不猶豫,第二箭已經搭上,弓弦狠狠彎成半圓弧線,箭矢再次飛出,直中猛虎的喉嚨,它從半空直直墜下,地面震動,濺起大片塵土,劇烈掙扎了幾下後,應聲倒地。

四周瞬間死寂,只剩下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和她心臟的砰砰聲。

衛昭把躲到遠處的馬兒騎回來,在她面前緩緩停下,居高臨下看著她。

她被嚇得幾乎無法站穩,背靠著樹幹,呼吸凌亂,指節死死扣著粗糙樹皮,眼裡淚光水盈,仍殘著驚恐。

他下馬,步步逼近,在她面前俯下身,伸手握住她的手。

那隻手軟極了,涼得幾乎沒了溫度,還帶著細微顫意。

「你害怕?」他低聲。

語調帶著詭異的柔,眼底卻什麼都沒有,只有蓄了太久的熾熱與黑暗。

——一切都如他所料。

第10章 換藥「這件……陛下能自己脫吧?」……

她會獨自走遠,他會剛好出現,她會跌入他懷裡,他會殺虎救她。

鍾薏這才意識到危機已解,繃緊的神經猛然鬆弛,身體一軟。他拉著的手未松,力道大得她險些被順勢拽進懷中。

她一抬頭,便撞進他俯身垂眸的目光里。

那眼神沉靜得不像救了人之後的慰撫,反而更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幽深、死寂,叫人心生悸懼。

她甚至能從那雙眼睛中看到自己慌亂狼狽的模樣,似乎被他盡收眼底,一覽無餘。

她連忙退開些,面露羞愧:「對不住……陛下,臣女實在沒用……」

衛昭看著她眼尾還泛著紅,臉頰透著被驚嚇後的柔軟,指尖不自覺收緊。

他將人攬回,語氣溫柔得近乎哄勸,連一貫的「朕」也不曾用:「

我說過,會護你周全。」

鍾薏垂眸,語氣感激:「多謝陛下相救......」

衛昭理所當然地應了。

這場驚險本是他安排,只為製造一個和她順理成章聯繫的契機。

可她方才那副熟悉的、無措脆弱的模樣,卻在他心中盪起一種奇異的悸動。

從舊日的愧疚中滋長出來,引出一種瘋魔般的貪戀。

她失憶後果然變得更脆弱了。

也更容易依賴人了。

她已經開始信他,不再用陌生的眼神看他。

衛昭先是一喜,又開始有些怨自己。為何不第一時間將她囚回身邊——為何還束手束腳地給她安排新的身份,讓他們相隔如此之遠。

明明可以直接將她帶回去,告訴她他就是她的夫君,這個世上最愛她、和她相愛的人。

瑤光早已跑遠,鍾薏嘗試吹哨喚它無果,只得與皇帝同乘一騎。她腳軟得厲害,根本無法自己上馬,被他一把抱起,穩穩安置在馬鞍前方。

他的手臂自然落在她腰間,收得極緊。

輕磕馬腹,馬蹄踏著濕軟草葉,一路向林外走去。

鍾薏緩了緩,才道:「方才多謝陛下,救我一命。」

他低頭看她,她還微微發著抖,像只驚著的貓,卻又笨拙地要維持鎮定。他忽然覺得骨頭髮癢。

——既然是救命恩人......那他是不是可以再藉機拿點什麼?

她等了許久,頭頂才傳來他的應答,低緩溫潤:「別怕。朕會一直在。」

「......」

鍾薏覺得陛下可能習慣這樣說話。他為人溫和,不過隨口一句,她卻莫名聽出幾分別樣意味。

她輕輕咬了咬唇,試圖轉移念頭。

回神時才發現,他們竟不知不覺已走上了返程小道。

她下意識伸手拽了拽他握著馬鞍的衣袖,語氣也有些急:「陛下……這就回去了?」

她出來到現在不過半個時辰,想來皇帝也差不多。

他側眸,目光落在那隻搭在自己袖口的手上,神色一動。

她也意識到了,連忙鬆開,不好意思:「臣女是想著,陛下今日還未獵得什麼,若就此回營……臣女怕您掃興。」

他沒有自稱「朕」,道:「那便勞煩鍾小姐陪我尋些獵物,免我空手而歸遭人笑話,可好?」

鍾薏耳根一紅,點了點頭,又怕他看不到,低低「嗯」了一聲。

衛昭控馬調頭,林間微風拂面。他久未這般貼近她,身上的氣息就在唇齒之間,淡淡的,軟軟的,卻勾得他心頭燥得厲害。

他低頭看她,她耳尖紅透,眼睫輕顫,像是還在強撐鎮定不肯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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