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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得厲害,臉頰紅透,猶豫片刻,她終於開口。

「那個……」

聲音低得幾乎要被吞掉。

「要不要……試試看?」

話音落下,鍾薏紅著臉想往他懷裡縮,又有些倔強地撐在那。

她又想起那個夜裡衛昭的身子......

他愣了一瞬,像聽到極其動人的話,眉目笑得舒展開來:「薏薏說什麼?」

語氣溫和,哄著她一步步往他設好的網中走。

指尖貼上她鬢角,將碎發別至耳後,又順著她頸側緩緩下滑,在她衣襟停留片刻。

他低下頭,唇貼著她耳邊,聲音像風吹過水麵:

「可以嗎?」

鍾薏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唇落了下來。

從下頜一路吻到鎖骨,像蝴蝶落在水面,又像信徒俯首,虔誠得近乎病態。

絲緞被一寸寸揭開,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手指划過皮膚時的輕顫。

他為什麼總會抖呢......

鍾薏胡思亂想著,手悄悄握住他肩上的布料,想要藉此穩定自己快要飄起來的魂魄。

一路走到峰尖。

沒有急切,甚至不算真正的吻,只是極輕極輕地貼上去,好似在親吻一件多年前遺失、好不容易尋回的寶物。

「這裡也是……我的嗎?」他啞著聲問。

她沒出聲,只是指尖攥緊了他衣襟,默認。

鼓動的血液仿佛要衝破胸腔,藏得太久的妄念再也抑制不住,在她默認的一瞬傾巢而出。

吻一個個失控落下。

夜霧深沉,梔子花盛開,潮濕氣息在月光下像水一樣浮動。

睡了一下午的朝朝終於準備起來覓食。

它伸了個懶腰,從屋檐跳到窗沿,正打算去蹭些宵夜吃,忽然聞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說熟悉,是因為最近主人從外面回來,身上總帶著這股氣味。

說陌生,是因為這股氣息濃得有些奇怪,甚至蓋過了房中常有的味道。

它警覺地繞過半掩的紗窗,熟門熟路地跳進內室。

順著榻下的腳踏躍上,輕盈邁進無風拂動的帷帳中,蹲坐床頭。

屋裡沒有點燈,可貓兒能看見——

主人沒有像往常那樣好好睡著,而是縮成一團,貼在床角。

她身上趴著一個男人。

那個最近常在她身上留下氣味的男人。

他低著頭,整張臉埋在她身前,手臂繞過她的腰,把她困得牢牢的

她反握著他一把頭髮,像是要推開,又像捨不得,另一隻手胡亂地扯著角落的被子,嘴裡發出細碎的、斷斷續續的聲音。

朝朝歪著腦袋看。

兩人皮毛盡失,那男人還在她胸前蹭個不停,像在啃什麼,又像舔,好不奇怪。

主人額上覆著一層細汗,身子一顫一顫地輕抖。

朝朝看不懂。

但它覺得,她大概不舒服。

朝朝想媽媽的時候,也喜歡叫。

它想安慰她,於是軟綿綿地踩著步子靠近,喵了一聲。

她頓了一下,像是被嚇到,眼皮紅紅地睜開。

男人也抬起頭。

他呼吸凌亂,唇邊沾著一層晶亮,像剛啃過什麼甘甜果實般,舔了舔嘴角,只冷冷地掃了它一眼。

朝朝不懂這些人類的表情,只覺得他那雙眼像極了外頭髮情的公貓,盯著主人的目光像是馬上要流下口水來。

鍾薏看到它夜中的明亮豎瞳,艱難把男人的頭撥開,俯身抱起它。

「朝朝,餓了嗎?」

主人的聲音很啞,手卻還是一如既往溫熱。

朝朝躺在熟悉的綿軟上,和往常不同,此時爪子像踩著冬天從天上落下的大團白雪,一絲餘地不留地貼著,溫度舒適。

它愜意地呼嚕著,甩甩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

笨蛋,本貓可是在救你。

尾巴尖的毛不小心掃到旁邊男人的勁直手腕。

氣氛倏地變了。

他頓了一下,低頭望來,眼中光影深得嚇人。

下一刻,它被拎了起來。

然後朝朝感覺自己懸在空中,瞬間遠離了溫暖的懷抱。

它被提溜著後脖頸的皮毛,一路帶到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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