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舔她的手!
鍾薏懷疑他方才那副要和她認真探討的樣子也是他精心布下的伎倆,只是為了現在這樣噁心她。
她被那股柔軟的麻癢嚇得脊椎發麻,用力抽手,卻被他合掌覆蓋住手背,和她五指緊緊相扣。
鍾薏拗不過他,想起方才的念頭,驟然停下動作。
五日之期一晃就過,現在讓讓他也無妨,等她去了東宮找回記憶......
舔舐的聲音更加清晰,他見她鬆動,越發得寸進尺,甚至開始張唇用牙齒啃齧,掌心的癢意讓她幾乎咬著牙都無法忍受:
「我不躲了!」
衛昭沒鬆手,打量著她的神色,似乎在辨認其中真假。
她被他黏稠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這和夢裡那種冷冽的審視不太相同,但比之更讓她害怕。
鍾薏喘了口氣,補充,「我也沒有生氣。」
原本抗拒的手腕逐漸放鬆,軟軟地像雲朵貼在他臉側,溫柔地撫摸著,表明自己的態度。她藉機把涎液擦去。
衛昭顯然被她的動作取悅到,更進一步抱住她,臉埋在她脖頸。
她依舊沒躲,甚至回攬住他的腰。
「那我們算是和好了嗎?」
「嗯。」她低低應一聲。
舔她兩口就想和好,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朝朝看著奇奇怪怪的兩個人。明明方才還一副要打起來的樣子,又突然滾在了一起。
*
九月四日,天氣陰沉。
今日貴妃娘娘身子不適,沒有像往日那般主動去找皇上,午膳後,她按例喝了藥,托人傳了消息,便打算在殿中歇息。
紅葉看著她臉色蒼白,眉心擰得更緊了一分:「娘娘,不如奴婢去請太醫來看看?」
鍾薏搖了搖頭,聲音低淡:「只是有些乏了,你們都出去吧,我自己休息一會兒,都不要來打擾。」
紅葉唏噓。這幾日夜裡水也換的不多,動靜也沒聽見多少,想來並非因那事才疲憊,可究竟是怎麼了呢?娘娘又不肯請太醫,她心裡實在擔憂。
好不容易這幾日她臉上有了些生氣,像是尋到了什麼希望,應是和陛下關係緩和的緣故,可今日又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她嘆了口氣,終究沒再多言,只跟婢女默默將內殿收拾得舒適妥帖,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門扉徹底闔上,殿內陷入一片死寂。
安靜等了一會兒,鍾薏睜開眼,方才的虛弱一掃而空,她迅速從床上坐起。
躡手躡腳地走到殿門前,透過門縫,依稀能看到幾個宮女的身影投在門上,她們守在外頭。
那衛婉寧的人是怎麼能進來的?
她心中一緊,正思索著,忽然,後窗外突然傳來「啪嗒」一聲。
打破滿室寂靜。
她心頭猛地一跳,呼吸頓時繃緊,幾乎是下意識地循聲而去,伸手推開窗。
溫熱的風猝不及防灌入,拂過她發涼的指尖。
一個陌生宮女站在窗下,眉目清秀,眼神銳利。
此處恰有一片海棠,枝葉層疊,將她矮小的身影隱在陰影之中。
她目光沉靜,毫不遲疑地躍入殿內,微微俯首,低聲道:
「娘娘。」
第50章 恢復記憶6腦中突然劇痛無比
梨花今日是負責打掃東宮的領隊,一群人已經集合完畢,可她皺著眉數了兩遍,都還差兩個。
遠遠的,匆匆跑來兩個身影。
「你們兩個干什麼去了?」她冷聲叱問。
「對不起對不起,我妹妹方才肚子疼......」矮點的丫鬟低聲解釋,拉著旁邊那個臉上有顆大痦子的姑娘。
梨花被她的臉嚇了一跳,撇開目光,揮手催促:「走吧走吧。」
她們兩個並非內務府的人,早早塞了大筆銀錢給她,說是妹妹在東宮丟了要緊的物件,今日務必要進去尋回。梨花心裡不願,但見銀子份上,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人帶上。
鍾薏垂著頭和那宮女並肩走著,手心全是汗。
宮女自稱小月,方才在殿內手法熟練地替她換裝、易容,手法之乾淨利落,讓鍾薏看得一愣一愣。
她心中不禁生出念頭,日後逃跑,若是能有小月,定然事半功倍。
她自從悄悄倒掉了那藥,身體沒有半絲不適,還做了那夢,基本可以斷定藥里必然加了忘
憂草,而衛昭過去也定然與她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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