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告訴她要等幾天。她滿心期待,但也沒有空守在院中,按著她看過的書,幾乎把京城逛了個遍,甚至還在一家藥鋪找了份短工。她手腳利索,經驗豐富,掌柜聽她說只是做些時日,還是爽快將她留下。
他幾乎每日都來看她,陪她吃飯,每次來時,乘的都是一輛毫不起眼的木馬車。她雖然高興他會來,但心裡還是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你一個太子……不忙嗎?」
他臉上難得露出幾分傷感:「我真心把你當朋友,宮中寂寞,每日只能藉此出來半刻......」
她立刻心軟了,安慰他,還告訴他他每日來自己有多開心,把她畫的畫像拿出來。
「雖然有些丑,但是我好好畫了!」
鍾薏看他只是盯著,許久不說話,出聲解釋。
「這是我,這是你。你有點高,為了畫面和諧,就委屈你矮了一點。」
「這個呢?」他指著一個看不見臉的女人。
「這是我娘。」
他指著旁邊一個長長的灰色方塊:「這個呢?」
她神色一頓:「這是我爹......」
他指著旁邊一團黃白的東西:「這個......」
「這是阿黃!你不會這個都沒看出來吧!」
他笑了,嘴邊拉開一道弧度,可眼睛沒有彎起。
她以為是因為她把他畫得太醜,支支吾吾安慰:「我之後給你畫更好看的......」
他收起假笑,認真看她:「我也可以給你畫。我畫技很好。」
日子逐漸穩定下來,她每日都會問他一遍有沒有她娘的消息,可得到的答覆都只有「再等等。」
這幾日,他沒有來,院子裡空蕩了許多。可她的生活依舊忙碌而滿足,她高高興興地寫了兩封信,一封寄給李大娘,一封寄給師父,帶著她的京中見聞。
她在藥鋪認識了一個公子,他第一次來時是因為喝多了酒,小廝急急進來問她買解酒藥。
話還沒說完,後面的人已經等不及了,從小廝身後走出來,臉色難受得皺成一團,馬上就要流到地上,又被人扶住。
她看著這醉得連話都說不清的公子,無奈地給他現煎了解酒藥,遞到他手裡,讓他喝下去。
自那之後,他便每日都來,也不打擾旁人,只是安靜地坐在藥鋪里,偶爾和她聊上幾句,一連坐了三天。
第三天下午,她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去,他終於開口叫住她,說他們住在同一條街,無論如何都要送她回去。
鍾薏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推辭無果,只能隨著他一道。
他一路將她送到院門前,她客氣地向他道謝,正要轉身進門,遠處忽然傳來車輪滾動聲。
她抬頭一看,才發現那輛好幾日未曾出現的木馬車終於又來了。
兩人俱是站著,看著那人從馬車上緩步下來。衛昭來京之後依舊穿得極為簡單,素到不符合他太子的身份。
她下意識轉頭仔細看了眼旁邊的公子,他今日穿的是一身綠錦繡葉紋袍,頗為貴氣,她卻覺得遠不如衛昭挺拔好看。
她不自覺展開笑,仰頭看他走近,想開口問他怎麼這幾天沒有來。
她不好意思說,但其實還是很想他的。
還沒開口,手腕便被他一把攥住。
力道不算重,但她沒有準備,被拽得腳下踉蹌一步,又被他扣住後背。
衛昭的臉陰沉得駭人,鳳眸冷冷掃過她身旁的人,什麼都沒說,不由分說將她扯進院內。
「衛昭?」她怔了一瞬,反應過來,掙了掙手腕,卻被他握得更緊。
門扉在她身後狠狠砸上,門上的銅環發出一聲沉悶顫響。
鍾薏聽到那位公子用力地拍門,問她有沒有事。力道大得連靠在門上的她都感受到肩背撞擊的餘震。
衛昭沒有理會外面的動靜,只是盯著她。
雖然他現在的臉色有點可怕,但她已經習慣他這般的喜怒無常,每次自己又會調理好。
鍾薏便放下心,側著頭想告訴門外的公子不必擔憂,讓他先回去。
可剛張嘴——
一根手指驀然探進她嘴裡。
微涼的指腹抵在她的舌尖,帶著他身上薰香的味道,乾淨而冷冽,不知是什麼名貴的香料,又混著她更熟悉的、屬於他本人的氣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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