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把捏一件心愛玩物,帶著慣常施捨給她的耐心。
她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麼。
昨夜他不知為何興奮至極,那樣折騰,不然她也不會到現在才起來。
水聲終於停了。
衛昭終於收回手,垂眸,把水掬起,一遍遍洗淨她身上的泡沫。
他把她從水裡抱起來,人軟軟地落進他懷中,濕發黏著肩頸,身上只裹著一節寬大的綢布。
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肩頭和側臉上,盯得細緻又繾綣,唇角一彎,輕聲道:
「父皇駕崩了。」
鍾薏手指悄悄攥緊。
皇帝......死了?
她想起今晨睡夢中遙遙聽到的鐘聲,才意識到那是喪鐘,心中乍寒。
這是不是意味著,衛昭就要當皇帝了?
若他真的登基,把整個天下都握在手里......那她還怎麼逃?
衛昭仍低著眼,用布慢慢擦過她身上的水珠。
每一寸肌膚都被他細細拭過,他頭埋在她肩窩,聲音貼著她耳邊落下:「是我殺的。」
她忍不住一抖。
「我等了九年。」衛昭忽然笑了,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喉嚨發緊,笑聲撞在她耳廓上,「漪漪,他終於死了。」
「他活著的時候,我活得像條狗。現在他死了,我就是天。」
鍾薏臉色發白,背脊像被一點點凍住。
他貼在自己身上,聲音低低的,與她分享一件極其喜悅的秘密。
「三年前,他聽了個道士的話,說是長生有術。我正得太子之位,最該孝順。
「我便日日陪著,聽他說胡話,替他打理那些丹爐道觀,親自為他挑煉丹的人才。
「那老道命是我救的,情是我給的,我替他贖身、立廟、封名,再送進宮裡。他自然也願意為我辦事。
「毒不是一朝
一夕能下。」衛昭說得極輕,像怕嚇著她,「太急會露餡,他又老得慢,怕是要熬我一輩子。
「所以一口一口地喂,每日一顆,丹藥輪番用著,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不多不少。」
「你說奇不奇怪?」他笑起來,「他如願活得越久,就離死得越近。到最後,連自己是錯信了神仙,還是錯信了我,都搞不清楚。」
他說話時胸腔一下一下震著她的肩。
「漪漪……」衛昭聲音低下去,貼著她面頰索吻,「我真的太高興了。」
「你該看看他臨死前的臉。我等這天,太久了。」
「可你知道我第一個想見的人是誰嗎?」
「就是你啊。」
他從皇帝屍體前離開後,什麼都沒管,沒去聯絡任何人,連平日裡關係最親近的朝臣都未見上一面,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回了清和院。
他就是要第一時間把消息告訴她。
像是非得她知道,他才算贏得徹底。
鍾薏呆坐在他懷中,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弒父他也做得出來......
果真是瘋子!
衛昭終於笑夠了,低頭一點點把她擦乾,掌心從鎖骨擦到腳踝,每一道水痕都不放過,細緻得像是在清理什麼珍貴器物。
擦完最後一處,他才抽開那塊濕布。
她一身赤/裸,柔弱無骨地靠在他懷裡,肌膚白得近乎透明,連細細的經脈都藏不住,在昏暗室內中亮得像是不該存在的幻影。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沒說話,只是慢慢起身,去取架子上事先準備好的衣物。
料子柔軟,顏色血紅。
他把她抱在腿上,一件一件地給她穿好。
他現在已經很是熟練。
剛開始的時候,他連小衣的正反都分不清,手指碰到細帶就僵住,動作生澀到可笑。那時他偏要自己來,明明慢得要命,還不肯讓旁人插手。
鍾薏故意不提醒,任由他把小衣穿反,等夜裡他脫時發現怎麼也解不開,才明白弄錯了方向。
那晚他眼神沉了很久,後來便去請了嬤嬤,硬生生學了整整三天。
如今他已經熟練得不輸宮女,一件件穿得妥帖,從未出錯。
對她的掌控也越來越強。
現在是盛夏,屋子裡放著冰鑒,仍熱得發悶。衛昭只給她穿了兩件。
綢衣貼身,料子軟得像要融化。他系好帶子,手掌在她腰間收緊,低頭親昵地蹭過她的臉頰,語氣溫柔得過分,問她:「明年生辰想要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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