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漪……你又動手了。」
他沒動,只是讓她壓著自己,脖子一寸寸被勒緊。
「為什麼這次要用布呢?」他眼神慢慢亮起來,「是因為……這樣死相更不嚇人嗎?」
「怕你以後夢見我,不敢睜眼?」
「那你勒緊點。」他低聲說,「要殺我,就殺得乾脆些。否則我會從墳里爬出來,夜夜來找你。」
衛昭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緩慢摩挲著她發冷的手背,將那布一寸寸收緊。
他仰著頭,毫不反抗,喉結隨著她的力道輕輕上下滾動。
鍾薏的手卻驟然失力。
她不是猶豫。
她只是忽然從他話里意識到——他根本不會任她勒死他。
他醒得比她快,看得比她准,或許從她開始動手前,就已經在等了。
他就是在誘她親手落刀,再一步步把她往深淵裡拖。
她若真勒下去,他必會反手制住她,再像每次那樣,一寸寸地教她後悔。
她不是沒了殺心,她只是明白了她殺不了他。
哪怕拼盡全力,也不過是落進他早設好的掌心。
她那點恨意和掙扎,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反抗,只是一場情趣。
越狠,他越興奮;越想逃,他越要將她纏緊。
布還握在手中,緊繃著,可她指節已經發涼。
她有些想笑,又笑不出來。
那是一種比失敗更讓人屈辱的清醒。
她第一次真正懂得,跟他這樣的人講死,都是天真。
第67章 冠九重鳳冠,行中宮之禮……
鍾薏回神時,衛昭的衣擺已經到了近前,白得刺眼。
他自從殺了那個花匠,便常穿各種白色,配上他的面龐,竟也素淨到近乎聖潔,仿若不染塵埃的神仙。
他還笑問她:「漪漪喜歡嗎?」
她不回答,只覺得心寒。
花匠那身不過是最粗劣的布料,破得發灰,卻比眼前這副皮相干淨千倍萬倍。
穿著一身錦緞,像剛得了一副新皮囊的惡鬼,拙劣地模仿著人形。站在眼前,看似溫文有禮,骨子裡卻透著令人作嘔的涼意。
小四見殿下來了,低頭福了個禮,幾乎是落荒而逃。
衛昭逕自接過她的活,手指拈起一枚澡豆,掬了捧水,掌心落下,覆在鍾薏的肩上。
他手掌寬熱,沾著水意,力道極輕,像是在細細丈量她的骨骼與肌理。
指節划過鎖骨,又順著肩胛往下,一寸一寸地走,慢條斯理。
鍾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住身體在他靠近時不自覺的顫抖,眼睫都沒動一下。
他的手不緊不慢地揉過她的肩頭,帶著似有若無的勾引,等著看她的反應。
水聲輕響,肌膚泛起連串的熱意。
那簪子落在水中,還在腳邊,是她好不容易藏來的。今日本是拿來威脅宮女,試探有沒有機會拿到鑰匙,可惜被他打斷。
現在他離得這麼近,濕熱的氣息拂過耳後,她倒更想一把攥起來,狠狠扎進他的喉嚨。
可她不能動。
只能任由他指節深入水中,沿著脊骨一點點向下探去。
掌心熱得發燙,每一寸觸碰都恰到好處,卻讓她噁心至極。
衛昭呼吸一絲不亂,可她卻能察覺到他今日心情很好。不是那種刻意裝出來的笑意,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愉悅。
他慣常如此——把所有情緒和自己塞進她身體中。
衛昭笑得溫和,指節探得更深了些。
鍾薏呼吸放輕,背卻僵著。
不是害羞,是厭惡,是噁心,是忍著不吐出來。
可他太熟練了,知道哪兒最敏感,哪兒最躲不開。
她一陣陣發熱,全身起了細汗,連呼吸的頻率都亂了幾分。
她沒掙扎,只咬著牙,死死忍住每一個不受控制的反應。
她知道他就在等這個。
他最喜歡她這個樣子——什麼都不說,卻什麼都接受。
越是安靜,他就越能理直氣壯地將她的沉默當成心甘情願。
衛昭探入,只是淺淺略過,語氣含笑:「漪漪恢復得不錯。」
指腹蹭過那處熟得不能再熟的地方。
一如既往地軟,一如既往地吮吸,熱烈得像是在歡迎他。
他動得很輕,指尖仿佛跳躍的蝴蝶,動作間透著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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