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沒動,看著她露出溫柔的笑意,看也不看他一眼,血液里那些噁心的蟲子重新鑽出來,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像是又被丟進了那口永遠也得不到她回應的深井。
直到——
趴在桌上寫字的人突然回頭,似乎想起了什麼,望他一眼,低聲喚:「……你坐過來。」
那聲音變成一根細線,從耳朵鑽進心口,輕輕一扯,把他從深井裡拉了上來。
衛昭眸色一動。
「快些啊。」
鍾薏沒察覺到他的異樣,看他不動,又催了一句。
衛昭拖著腳步,朝她走去,身上的氣息像一層潮得發冷的霧,壓了過來。
他坐在她身側。
不是尋常人該有的距離,比今日任何一位客人和她的距離都近——近得幾乎要把她整個包進懷裡。
鍾薏一上午已經習慣了貼近,早料到他會這樣,只默默伸出手,指腹貼上他腕脈。
一貼上去便覺他掌心發熱,脈象也浮得厲害——分明是火氣太盛、一夜沒怎麼合眼。
前幾日給他把脈時便是這些問題,如今再搭上,竟半點長進也無。
她抬頭看了看他神色,眼底一層淡青,仿佛連睫毛都落著疲色。
鍾薏猶豫一下,終是問:「……晚上又半夜批摺子了?」
實在不怪她這麼問,衛昭在皇宮就是這般,好像永遠都有忙不完的事,有時半夜才歸,第二日又去上早朝。
衛昭垂著眼,目光一直落在她衣領微敞處。
因為胸前太飽滿,低頭時總能壓出一彎自然的輕弧。
昨晚咬得最狠的地方就在那下面,雖被衣料掩住,此時他卻能精準想起每一道紅痕的形狀。
她已經開始關心他了。
即使。即使他剛剛聽到她連別人家病著的母雞都會關心。
衛昭呼吸急促,用盡力氣才壓住撲過去咬她的衝動,啞著嗓子,「嗯……最近事多。」
鍾薏指尖剛從他手腕上離開,就被他反手抓在掌中。
他的手大而修長,骨節冷硬,掌心滾燙。
她警告般地看他一眼,掙脫開,去一旁研墨,垂眼重新給他寫了一張藥方。
他盯著自己空落的手,牙齒死死頂著早晨被她咬出的傷口。
鍾薏埋頭寫藥方,跟他解釋:「還是上次的方子,不過我加了幾味藥材……」
「能不能親?」他突然打斷她。
鍾薏捏著筆,慢慢抬眼,看他。
「鍾大夫,我來——」
還未開口,門外忽地響起腳步聲。
是二丫。
她一腳踏進屋,話還沒說完,眼神落在他們倆貼得過分緊密的姿態上,腳步頓住。
屋裡一瞬寂靜。
二丫眨了眨眼,視線在兩人間來回逡巡,腳步往後撤:「打擾打擾!」
話音還未落,目光下意識在衛昭身上停了幾息,忽然從記憶里翻出了什麼畫面。
「……誒?」
鍾薏心頭一緊,下意識要拉開距離。
卻被他更快一步扣住了腰。
掌心隔著桌下,悄悄用力,將她整個人牢牢釘在身側。
她沒動,微微收緊手指,隨時準備反制他。
果然——
「……是你啊?」二丫看向他,語氣下意識拔高了幾分,「那天在雨里那個,站著一動不動的那個怪——」
她聲音戛然而止。
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那點輕快的語氣生生咽了下去。
衛昭也想起她了。
鍾薏在兩個人面前說過不認識他,一個是隔壁的老婆子,一個就是面前這個死丫頭。
二丫看著他的面色,莫名有點害怕,意識到自己多嘴了,縮著肩膀往門外退。
可男人已經緩緩扭頭,看向鍾薏。
「漪漪,」他柔聲喚她,「外人來了,不介紹一下?」
他一動不動地看她。
等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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