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憑什麼掙扎?
他該知道自己如今一切是哪雙手一點點剝開賞給他的,更知道若有一絲不合心意,就會被重新踩回那灘爛泥里。
這樣的人,最合他用。
衛昭站起身,路過還跪趴著的韓玉堂,嗓音低啞又帶著倦意:「滾吧。」
走出兩步,男人忽然想起什麼,又停下腳步,「明日貴妃要你回稟你娘的身體,別忘了。」
「你娘」兩個字說得似笑非笑。
韓玉堂一抖,連連磕頭:「誒誒,奴才遵旨!恭送陛下!」
*
嘴唇傳來細細密密的觸感,像羽毛,又好似溫水浸著。
鍾薏眉頭輕皺,剛要偏過頭,那人卻更貼近了一點,溫柔地覆住她唇角,像在哄逗。
「漪漪……」
她睜開眼,眼神還有些迷濛,片刻才想起昨夜的混亂。
夢境和現實像是纏在一起,她只記得自己讓他舔,跪在地上叫,後來躺在榻上,哭過,被抱著,被他一遍遍地哄。
可她又記不清那些細節到底是真實還是夢境。
腰和腿是酸的,卻不是那種被壓榨後的疼,反倒像是被捧著折騰了一夜,酥麻得不像話,不像從前那樣難以啟齒。
還沒開口,身側的人已經從她身後爬起。
衛昭身上穿著整齊的外袍,領口扣得規規矩矩。
他輕聲解釋:「我昨晚沒有碰你。你哭了,我就哄著你睡了。」
鍾薏沒說話,只抬眼看他。
他臉上那點柔順笑意像是特意練習過的,乾淨得幾乎有些無辜。
「那我……有沒有說什麼?」
他頓了頓,眼睫垂下,遮住眼底光色。
「沒有。」他說著,又笑了一下,「漪漪睡得很乖。」
她歪著頭盯著他看,心裡升起一點細小的羞恥與困惑。
她該高興的——他不再強迫她了,連眼神都克製得像被調教好,看起來回去之後也會過得正常。
那種被緊緊盯住的壓迫沒了,反倒像被鬆了韁的馬,反手拴住了她。
衛昭唇邊勾起笑:「今天是最後一日了。」
他的手剝開寢衣,給她穿上自己提前搭配好的衣裳,「漪漪今日有什麼安排?我可以陪你去採藥、熬膏、曬草——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好不好?」
鍾薏垂眸,目光掃過自己身上那片一塵不染的雪白肌膚。
沒有吻痕,沒有咬痕,沒有一絲一毫屬於衛昭的痕跡。
鍾薏忽然有些不自在了。
她喉頭髮緊,半晌才開口:「今日……」今天是最後一天。
「你跟著我吧。」
今日天色沉沉,似有暴雨,街上行人寥寥,藥坊也冷清不少。
鍾薏坐在櫃檯後頭,翻著帳冊,一旁的人則站在藥櫃前,默不作聲地將每一味藥材一一理順、歸盒、重貼標籤。
來的客人不多,她一邊接待著,一邊抽空看他的神色。
他呼吸平穩,神色安靜,垂首整理藥材,似乎沒有注意她和別人的交往,比上昨天更是正常了些。
看起來她帶著他出去一圈還是有用的。
還未到正午,雨就噼里啪啦地下了起來,密密麻麻,傾盆如注,砸在藥坊檐下,響得震耳。
雨大得幾乎能與那日她罰衛昭站在外頭的暴雨相提並論,只是這回,他沒再被丟出去,而是站在她身邊。
韓玉堂果然冒雨來了,一腳踏進門,披著濕透的蓑衣,衣角還滴著水。頭髮貼在臉側,像只在泥里滾了一遭的公鴨。
「奴才來給陛下、娘娘回話。」
他躬身作揖,語氣殷勤,「昨兒開下的方子極好,奴才娘親身子緩過來了些,大抵就是尋常高熱,吃了一副就不燒了。娘娘這手藝,妙手回春吶!」
他笑得滿面諂媚,衛昭在一旁,頭也沒抬一下,只將一捆杜蟲端正地放回木屜。
鍾薏想到他們明日要走,不經意提議:「若身子還是不穩,就不必趕行程。讓她多養些日子,你們先走。」
她去看衛昭。
男人終於抬起頭,目光落在她臉上,露出一個溫順的笑:「都聽漪漪的。」
韓玉堂千恩萬謝,提著鍾薏又給他娘開的藥包離開。
身影還未消失,兩名年輕的書生撐著傘匆匆躲雨進來,帶著一身濕氣,鞋底踩在地磚上發出「噠噠」的聲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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