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兀自想著,門外來人說新郎來接親了,屋內眾人立時動了起來。
鍾薏忙退到了角落,以免礙著她們手腳。
「娘娘,咱們不跟去正堂瞧瞧熱鬧麼?」琳琅低聲道。
「罷了罷了,我一出去,衛家人怕也要戰戰兢兢地朝我見禮,我還是不出去擾他們歡喜祥和的場面了。」
吉時到,蔣函淚眼婆娑地瞧著女兒上了喜轎,臨了臨了,還跟到轎子便細細叮囑。
「輕舟,嫁了人就是大人了,可不能再像從前那般鬧騰了。」
「還有啊,日後若是在衛家受了委屈,只管回來告訴爹,爹去幫你出氣。」
賓客們鬨笑了幾聲,心道這老御史氣性還真大,一點兒也不給來接親的衛家人面子。
衛蘇並未在意旁人,立時翻身下馬,行至蔣函身邊撩袍下跪,結結實實地磕了個頭。
「岳父大人放心,在我衛家,輕舟可以做她任何想做的事。夫妻一體,無論何時事,我都會站在輕舟這邊,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我心昭昭,天地可鑑,若有半句假話,便叫我命喪黃泉,永世不入輪迴。」
蔣函擦了擦淚痕,忙將衛蘇扶了起來,目露不舍。
「好好,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去罷,帶輕舟回去,莫要誤了吉時。」
這門親事他原是不同意的,只因他覺輕舟心性尚小,還不足以為人婦。
但輕舟執意要嫁,這衛家小郎又是同朝為官知根知底的,他這才鬆了口。
衛蘇頷首,躬身作揖:「岳父大人保重。」
說罷,他轉身上了馬,帶著迎親隊伍漸漸遠去。
眼見著外頭的動靜差不多了,鍾薏才帶著琳琅緩緩走出,欲來向蔣御史告辭。
聽見她要走,蔣函忙挽留:「娘娘難得出一回宮,便在敝府吃了薄酒再回宮罷。」
鍾薏聽他那濃重的鼻音便知他哭過,女兒出嫁,自是難受,她便更不好多留了。
「今日是蔣姑娘大喜,我本不該推辭,可陛下吩咐過不讓我在宮外久留,自然不好忤逆。」
她搬出衛昭這張大旗,蔣函自是不敢置喙,恭恭敬敬地送了鍾薏上車離去。
開了春,班師回朝的鑾駕也進了京。
聖上二次親征殲滅了宿敵北狄,這樣振奮人心消息一傳開,京城內的官道上便被百姓擠的水泄不通,還得依助將士們沿途開道。
烏泱泱的黑甲兵簇擁著那玄金的鑾駕蜿蜒在皇宮外的官道上,百姓們簇擁載道,歡呼稱讚不斷,萬歲聲不絕於耳,雀躍與自豪縈繞在每個人心尖。
短短一盞茶的功夫,京城內萬人空巷。
從去年初春到今年初春,整整一年的光景,鍾薏與衛昭才復相見。
和一年前出發時一樣,宮門外有人在候著迎接,只是這回卻少了鍾薏。
隨著一聲洪亮的號角聲響起,隊列整齊劃一地停下。
衛昭卸了那身玄金甲冑,一身墨色立領暗紋常服,自那五爪金龍嵌頂的帝王鑾駕中掀簾而出。
太后一見那消瘦了一圈兒的人便急急地迎了上去,心疼地撫著他那稜角愈發分明的臉。
「奕兒,你在外受苦了.....」
衛昭深沉的眸光掃視了一眼迎駕的人群,王公重臣皆有,獨獨不見鍾薏。
他微微擰了眉,心下生疑,卻不得不先安慰他母后。
「母后,貴妃呢?」
見他三句話不離鍾薏,太后自是黑了臉,沒好氣道:「哀家哪兒知道啊?又沒往她那兒去過......」
衛昭沉了眸,行至趙太傅身邊詢問了幾句朝中事務,便撩袍匆匆趕到了關雎宮。
「陛下到——」
鍾薏才喝了藥,正歪在貴妃榻上緩著昏沉的腦袋,迷迷糊糊地地聽見這一聲喊,她才反應過來今日是衛昭回京的日子。
「琳琅,扶我起來罷。」
許是鼻塞,她原本清淩的聲線此時帶了些鼻音,突兀得很。
她扶著琳琅的手走出寢殿,衛昭恰好急急奔進來,二人一打照面,他顯而易見地鬆了口氣。
「漪漪,朕回來了。」
他滿心歡喜地身前人攬進懷中,積壓了許久的思念在這一刻倏然迸發,洶湧如潮水,讓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覺越箍越緊。
鍾薏本就咳嗽,眼下喘不上氣,愈加一發不可收拾了。
衛昭高興過了頭,這才發覺出鍾薏的異常,忙鬆了手替她撫背順氣,琳琅也適時端來一杯熱茶,扶著她坐回了貴妃榻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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