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眼睛裡頭蓄著淚水,可是那淚水就像是一層紗,隔絕了騶吾和她之間的親密。
這種感覺讓騶吾有些心頭髮怵,患得患失的感覺一下變得強烈,他拉著柳柳的手,好聲好氣地哄:「我沒有凶你,我只是怕你不吃藥難受,我陪你一起去找。」
柳柳沒說話。
下樓,沿著來的路徑找了一遍又一遍,就連服務人員也出來勸說,表示的確沒有東西掉在這裡,可柳柳就是不依不撓,她不說話,面色蒼白,直到確定真的沒有日記本,她才如同脫力了一樣,任由騶吾攬著重新上了樓。
騶吾立刻打電話給了司機,讓司機確認東西有沒有丟在車上,明確沒有之後,騶吾向柳柳保證:「東西一定被放在了家裡。」
「我記得我帶了的。」
柳柳這種堅持並不討人厭。
她看起來像是個丟了鑰匙的人,失魂落魄,近乎想要把自己蜷縮起來。
騶吾想要把她抱得更緊一些。
柳柳這種模樣,讓他心裡軟成了一灘水。
日記丟了的事很快就被眾人知道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眾人約定下午出去玩的事兒,但柳柳顯得心不在焉,臉蒼白得很。
徐州止不住地看她。
柯純笑著和程煒深聊天,程煒深就好像沒聽見。
騶吾也和她說了好多句話,可是好像就這麼從她耳朵里溜走了,她一點也聽不到。
看騶吾還在往她碗裡夾菜,她才握住騶吾的手:「吃、吃飽了。」她在結巴,她很焦慮。
騶吾被她望著,有那麼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繼而,他生出一種奇怪的想法。
他想要逃。
心中的情感如同浪花湧起。
他沒辦法就這麼坐在那裡,只是看著柳柳。
他想做一些難以啟齒的事,可理智告訴他,此刻柳柳無法承受。
如今,他覺得自己對柳柳有種很莫名的反向依賴感。
就好像,明明應該是柳柳陷入他的沼澤,可是現在卻變成了他陷入了柳柳的沼澤。
只要柳柳不那麼開心,或者情緒有超乎他預期的波動,他就感覺自己立刻要失去他了。
程煒深笑了一聲,忽然道:「怎麼,你都不知道她的飯量啊?」
這句話仿佛關閉了飯桌上眾人嘴皮子的開關。
作為一個切入點,程煒深向來懂得試探。
放下筷子,筷子和桌子碰觸,發出了一聲脆響,騶吾皮笑肉不笑道:「我們兩口子的事和你一個外人有什麼關係。」
「我們也不是外人,你這話就見外了。」徐州笑了笑,好像在打圓場。
可騶吾知道,他是在看熱鬧不嫌事大。
三人的氛圍如此古怪,其他人一時不敢貿然出聲。
徐瑜和周旭梅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上次飯局時的怪異氣氛。
這次,又來了。
而引起三人如此針尖對麥芒的主角,柳柳,只是低著頭,一下又一下摳著自己的毛衣紐扣,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想的是什麼呢?
三人心中有數。
羅冬的日記本。
羅冬,又是羅冬。
無論在什麼地方,羅冬都陰魂不散。
如今她死了,柳柳也還是會因為想著羅冬,而忽略了其他所有人。
思及此,徐州望向騶吾的眼神有些譏諷。
他好像在說:「你看,就算你要和她訂婚了,一旦牽涉到和羅冬有關的事,你也比不上羅冬一根毫毛。」
他那種看可憐蟲的眼神,令騶吾感到一陣惡寒。
程煒深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
他又是發出了一聲神經質的冷笑:「呵……」
「我看,丟了東西是小,丟了魂是大。」他用那種一貫刻薄的聲音懶懶說道。
騶吾正欲發火,可身旁傳來了動靜。
柳柳倏然起身,她所坐的凳子因此後退,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起身時,垂下來的髮絲遮住了眼睛,令她看起來有些低落。
所有人都朝她看去。
程煒深愣了愣,那雙桃花眼停在柳柳身上,在柳柳直勾勾看向他時,心猛然一跳。
這似乎是兩次見面以來,兩人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對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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