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此人不僅對自己的轄區不上心,連惡靈陣現世都不知道,還是個有打架鬥毆傾向的潛在滋事分子。
白月練捏了捏眉心,裝作若無其事道:「李為僧怎麼處理的?」
蟬時雨道:「人家鬼王是政方,咱們查察司管不著,只好扣了應溪山一個月工資,回家停職查看去了。」
白月練打趣道:「還沒入職呢,就咱們查察司了,你這小孩不光八卦,責任心也一套一套的。」
兩人說話間,池雲諫靠在品牌店門口的玻璃門上,突然側了側頭,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與此同時,燕槐序接東西的手一頓,也望向商場中央,兩秒後,人群驟然騷亂起來。
蟬時雨還在絮絮叨叨跟白月練說小話,聽見這動靜愣了一下:「出什麼事了?」
下一秒,她被池雲諫拽了一把,對方扔下一句:「有厲鬼。」把手裡的東西扔給蟬時雨,頭也不回地從三樓欄杆一躍而下,穩穩噹噹地落在一樓正中央。
蟬時雨接了一手點心:「商場裡怎麼會有厲鬼......誒誒,你小心點啊云云!」
白月練第一時間確認燕槐序的位置,想把她拉到自己身邊來,沒想到就一眨眼的功夫,燕槐序已經順著欄杆跟著池雲諫跳下去了。
白月練:「槐序......靠!你倆真不愧是主副手啊,跳樓之前就不能說一聲嗎!」
蟬時雨眼見白月練也跟著跳下去了,慌忙地把點心往櫃姐懷裡一塞,囑咐她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後順著樓梯唰唰地往下跑,忙亂中居然福至心靈地生出一個念頭:白月練居然知道池雲諫是燕槐序的副手嗎?
之前在惡靈陣里,白月練說自己不常回地府,她連第一支隊長應溪山都不認識,居然認識池雲諫?
來不及細想,蟬時雨跑到一樓,發現突然出現在商場裡的厲鬼居然也是個熟人。
白月練停在燕槐序旁邊,輕輕按住她握刀的手,輕笑道:「編號S-0003,特調局怎麼回事,獄卒都當不好,什麼玩意都往外跑。」
綠化假盆景上站著一個女人,頭髮比白月練更卷一點,眉眼細長几乎是普通人的兩倍,臉頰旁蜿蜒而上一條紋身,直指詭異的瞳孔。
池雲諫不敢妄動,給燕槐序遞了一個詢問的眼色,燕槐序反而收起了鬼刀,沖池雲諫輕輕搖了搖頭,把手往兜里一放,不管了。她能感覺到這隻厲鬼力量很薄弱,剛才強烈的能量反應應該是某種傳送法陣。
女人瞳孔像打著圈的迷宮,不能細看,她嫣然一笑,幾乎扭曲起來:「東嶽大帝,你我皆是靈體,為什麼要幫人類囚禁我?」
蟬時雨聽見白月練那句編號S-0003的時候陡然一驚:「這是傳說中收押在特調局的那隻惡墮了的夢魘獸?」
平嵐冷冷地開口:「無知。吾名孟極,你一個小小人靈,竟敢如此口出妄言。」
蟬時雨懵了,一時不知道剛才那句話里哪個詞是妄言。
燕槐序今天才在資料室里見過孟極檔案,現在居然就遇上一隻現成的,簡直不能再湊巧了。這隻孟極只有一點薄得不能再薄的血脈,幾乎都快沒用了,也就勉強能稱得上是妖,還是走火入魔惡墮成厲鬼的妖,居然真的跟書上寫的一樣傲慢狂妄,她們一族自認為是夢的主人,最恨「夢魘獸」這個諢名。
這位平嵐老師剛一閃亮出場就震碎了隔壁三個店鋪的玻璃,金店的店員都藏在櫃檯後面瑟瑟發抖,平嵐腳下還有一位一般路過的普通市民,脖子被咬斷了,現在人估計已經到地府了。
白月練嘆了口氣,平白覺得心很累,她側了側頭囑咐池雲諫:「落個結界封鎖商場,別讓知情人士出去亂竄,聯繫薛禮來善後。」
池雲諫明顯比蟬時雨這個咋呼怪略靠譜一點,聞言乾淨利落地轉身走了,右手往超市地板上一摁,一個巨大的金色能量波擴散開,扣碗似的把這片區域扣在裡面。
白月練慢悠悠道:「行了,平嵐小姐,你是自己乖乖回牢里去,還是辛苦我暴力押送一下?」
平嵐的臉結了霜一樣,怨毒地盯著白月練:「天生靈體,淪為人類的使役,你就這麼甘心嗎?」
白月練一哂,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厲鬼惡靈都這麼喜歡講笑話:「首先,現在已經是20世紀了,不興誰壓迫誰誰統治誰那一套封建綱常。第二,你一個86年的現代小妖,還是二十多歲才覺醒的,血脈還沒有奶啤里酒精濃度高,裝什麼史前恐龍啊,人孟極獸家的興衰跟你有一毛錢關係?」
燕槐序歪了歪嘴,竭力讓自己不要笑場,結果偏頭一看,蟬時雨表情跟她一模一樣,倆人沒忍住,同時笑了出來。
平嵐臉都綠了,可即使如此,這位女士還挺識時務者為俊傑,知道打不過白月練,連反抗也懶得,任由白月練那靈力給她現搓了一副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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