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月練收了碗,把富貴放回圍欄,燕槐序才說:「東嶽大人這麼會做飯,該不會千把年來都在新東方進修吧?」
白月練一笑,給燕槐序端了杯茶:「進修談不上,隨手一學,也不難。」
燕槐序見她避而不談以前的事,索性道:「今天來,其實是想問問東嶽大人,了不了解一千年前那場靈災?」
「哦?」白月練喝茶的手一頓,熱氣氤氳著她的臉,正好遮蓋了眼神,緊接著,她若無其事地放下了茶杯:「你是那場戰爭的當事人,還會有人比你更清楚嗎?」
燕槐序半真不假地嘆了口氣:「說來慚愧,我自從復活之後,記性不太好,以前的事總是很模糊,箇中細節還是想聽別人講講。」
白月練敏銳地察覺到燕槐序把之前常說的「重生」換成了「復活」,她坐在燕槐序身邊,湊近了一點,神情幾乎稱得上嚴肅:「你突然想知道自己為什麼復活了,對嗎?你在懷疑什麼?」
她湊得這麼近,燕槐序卻一點都沒有要躲的意思。她在笑,卻盯著白月練,慢慢地挑眉道:「我也只是…略有懷疑而已。」
白月練看著那張臉,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里,突然說:「我給你洗頭吧。」
燕槐序:「……?」
燕槐序的頭髮長得很好,烏黑細密,乍一看綢緞似的,帶著她特有的香味,像一把勾魂的鎖鏈。
燕槐序也沒想到白月練家裡有這麼專業的洗頭設備,她躺上去的時候還覺得很荒謬,但片刻後就不這麼想了。
白月練換了一雙不透明的皮質手套,搓開洗髮水,在燕槐序的長髮上揉搓塗抹,按摩手法堪稱正宗,除了偶爾掃到耳垂,這簡直是一次很舒服的體驗。
燕槐序懶洋洋地躺著,看著頂上白月練的臉,淡淡地出聲道:「你一定知道些什麼。」
「嗯,」白月練沒否認:「我是有點想法,但還在證實中。」她很輕地揉搓著燕槐序的耳垂,看著那個地方慢慢變紅,輕笑道:「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樂子可就大了。」
白月練拿花灑仔仔細細地衝掉泡沫,又裹上一塊新的毛巾,欺身撐在燕槐序身側:「倒是你,燕隊。色|誘都用上了,不打算問個痛快嗎?」
第23章 我只告訴你四個字,事在人為。
書房裡,燕槐序翹著腿坐在椅子上,聽白月練慢慢地說:「元英和陵光在大昭棲霞城外生死一戰,打了一天一夜,陵光險勝一著,但耗損巨大,在元英灰飛煙滅後,也馬上魂歸西天了。」
燕槐序淡淡道:「這是史書上的內容吧?東嶽大人當時也活著,就沒什麼其它的線索嗎?」
白月練沉默了一下,說:「我當時在忙別的事,沒關注這些,等我知道的時候,雙方已經同歸於盡了。」
燕槐序頷了頷首,懶得知道白月練當時有什麼私事,沒過多打聽,又問:「那一千年前,你認識蔣韻嗎?」
白月練搖搖頭:「不認識。我跟地藏王不同,不在地府參與政務,充其量就是個外派特務,一千年前跟她基本上沒有交集。」
燕槐序依舊頷了頷首,沒說話。她總覺得蔣韻失憶失得很蹊蹺,跟雙生惡靈的復活說不定有分不開的聯繫。
而且元英既然復活了,按照她的性格,到現在還不露面,也很奇怪。
白月練坐在書桌的另一側,看出了燕槐序心裡在想什麼,她敲了敲桌子,把燕槐序的思緒拉回來:「首席大人一定比我更了解元英,按理說線索應該更多才對。」
白月練以前總是燕隊燕隊地叫,現在卻冷不丁管她叫首席大人,實在讓燕槐序有點受寵若驚,她抬起眼皮疑惑地看了對方一眼,沒管白月練這刻意把自己放低了位置的稱呼,只說:「元英是個大麻煩,非要形容的話,她是個頂級的…白蓮花。」
白月練倒是很意外,沒想到燕槐序對元英是這麼個評價。
燕槐序繼續道:「跟現代帶有略微貶義意味的詞不同,元英是個玩弄人心的高手,很擅於引導別人相信她,必要的時候會表現得無辜又可憐,面上淚汪汪,手裡的刀子還插在別人腸子裡。」
白月練摸了摸下巴:「居然是這樣嗎?我還以為元英是那種戰鬥狂魔,兩眼一睜就是嗜血,兩眼一閉就是殺人呢。」
燕槐序的記憶里也只有一些零碎的片段,但她從小跟元英一起長大,最知道對方是個什麼品性。
不過白月練這個人,跟元英一樣有一套固定的殼子。表面看著散漫不設防,實際上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透露,燕槐序盯著那張明艷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道:「說起來,你是怎麼知道我復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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