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箭齊發,如閃電般從時空裂口沖飛射而出,精準狙擊,將周圍一圈的人擊飛。藍斯手執弓箭出現,骨節分明的指尖拉開弓弦,又是數箭並發。
與此同時,地面以藍斯為中心,迅速結冰,將此地化作一處冰封天地,充斥冷寒與壓迫。在此,除了郗歲聿,所有的黑衣人都被寒冰凝固。
瞬息之間,藍斯快如流星,身形絲滑如涌流的水。挨個經過這些「冰雕人」,猛拳打下,長尾甩打。快准狠,眼底有毫不掩飾的恨意和凶劣。一個個冰雕像是玻璃裝飾物,被擊打得摔碎在地。
散發寒氣的地面被溫熱的血浸染,猶如盛開在冷冰湖面上的嬌艷花朵。
郗歲聿愣愣看著眼前的一切,局勢驟變。如果是平時,他一定會感慨,藍斯又在釋放雄性魅力了,威風凌厲,猶如一把散發冷冽的劍。強大,冷靜。他永遠為這樣的藍斯著迷。
可是…「藍斯」還在他身後啊。
他回頭確認了一眼。
在的。
所以——我是死了嗎?
我死了。
郗歲聿瞬間意識到這個可怕的事實,這一刻,大腦空白,壓根無法運轉。
藍斯處理掉這些黑衣人,迅速去到郗歲聿的身旁。與「藍斯」對視一眼,一樣的面貌,一樣的共感。沒有多說話,單手撈起郗歲聿就往時空裂口奔去。
寂靜的宿舍里發出聲響,藍斯氣息不穩地出來,身體如同被放在一個窄小的空間裡,被不斷壓縮,抽乾空氣,骨肉擠壓的窒息感。他連忙撲倒郗歲聿身邊,查看情況,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急切與期迫。
肚子上的窟窿沒有了!真的沒了。
藍斯唇角揚起,流露出欣喜的情緒,他伸出雙手,在郗歲聿的腹部摸著,按著。仔細檢查,確保萬無一失。
而後,藍斯又將腦袋貼在郗歲聿的胸膛上,尖尖耳在仔仔細細聽裡面的動靜。
有心跳聲。
太好了。
雖然很微弱。
下一秒,藍斯猛然朝旁邊吐出一大口鮮血。他管不得那麼多,當即抱起郗歲聿就要離開。
二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
解玉枝:「留下來療傷吧。」
藍斯的唇角沾染血,他回頭看了一眼他們,神情平靜。絲毫看不出幾分鐘前,人魚固執激動的樣子,又變回那個冷傲不可靠近的海族首領,唯有抱人的雙手還殘餘歡喜顫抖。
「謝謝。」
宿舍又恢復寧靜,猶如一切都沒發生過。雲飛揚倒了兩杯水,遞給解玉枝一杯,聲音疲乏卻透露輕鬆愉悅:「真的是一條很傻的魚。」
怪不得郗歲聿老喊藍斯傻魚。
解玉枝表情如釋重負,與他碰杯:「郗歲聿也一個屌樣,瘋子和傻子。」
雲飛揚深情地盯視她,為她擦掉額頭的汗,「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藍斯在穿梭在街道間,花費了一個多小時,達到目的地。一處簡陋的小屋子,用石磚與木頭搭建而成,周圍雜草叢生,荒涼至極。
大概有二十平,兩個宿舍那麼大。屋內覆蓋上一層灰,天光從模糊的玻璃窗透過,望見飄動的灰塵。手工製作的木頭桌椅柜子,一張鐵架床,上面放著大大小小的紙箱子,下面睡人。
地面倒是水泥地,看來是長期居住在此,避免下雨時刻屋子溢水。但總體而言,這間屋子還是充斥怪異,就像不太像會是正常人居住的地方。
不過藍斯不介意那麼多,也不在意這些有的沒的。這裡的大多東西都用不了了,似乎是天氣驟變時,主人家就消失了,木桌上還有早已發霉的剩菜飯。小小的水母飄過去,處理乾淨桌面。
這裡有床,有被子,沒有人打擾,就夠了。
藍斯先將郗歲聿放在椅子上,要給他擦擦身體,把血泥都擦掉。不然會弄髒床,後續不好休息。
他翻找到上鋪的其他被子,要比現在床上的那張好聞和乾淨。藍斯當即拿了下來,認真整理床鋪。
最重要的床,郗歲聿需要躺在上面養傷。
小小的水寶拿起掃把掃地,乍一眼看去,就像是一個自動掃地的魔法掃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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