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鏡紗的手藝也算不上多好,但燉得一手好湯,且變著法子地燉,因此他這兩月吃得雖不能和侯府比,但其實還算不錯。
相比之下,這客棧的飯食簡直難以下咽。
又過了兩日,許玉淮有些受不了,路過府城時,他恰巧瞧見侯府的鋪子,在客棧休整片刻,與雲鏡紗說了聲,獨自出去了。
家中產業一直是祖母在打理,等他成了親,便將一部分交給了舒含昭,因此許玉淮對侯府在京城之外的產業並不清楚。好不容易看見一家知道的,自然不會錯過。
等雲鏡紗休息好下
樓,尋找許玉淮的身影,一眼就見站在窗邊的人。
男人穿著月白色的水波紋繡松鶴直領寬袖長衫,頭戴玉冠,腳踩皂靴,如圭如璋,儀態軒昂,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雲姑娘。」
聽見動靜,許玉淮回首笑道:「我聯繫上了家裡人。」
雲鏡紗驚喜,「那太好了。」
許玉淮:「我給你安排了個丫鬟伺候你的起居。」
他身後走出一名姑娘,十五六歲的模樣,面容清秀,很是討喜,「奴婢芳音,見過雲姑娘。」
雲鏡紗微愣,想說什麼,瞥見許玉淮的神色,只道:「好,謝謝許大哥。」
有侯府的人在,二人回京的路異常順利且舒適。
青布馬車換成了華貴寬敞的,一路住的都是最好的客棧,飲食的精細程度也翻了好幾十倍。
四日後,一行人終於抵達了京城。
雲鏡紗輕輕撩開繡著山巒綠水的細綢車簾,注視著前方巍然雄大的城門。
春光和煦,暖黃色的光映照在她眉眼間,帶起粼粼波光。
城門之上站著守門的兵卒,長槍在日光照耀下閃著凜冽寒光。
威嚴又莊重。
京城到了。
雲鏡紗唇角微彎。
有許玉淮在,城門口的兵卒很快放行,馬車慢慢悠悠進了城。
又駛了一個多時辰,馬車這才停了。
許玉淮的聲音自外頭響起,「雲姑娘,到了。」
雲鏡紗應聲。
面前的車門被人推開,她抬眼,正正看見許玉淮。
他背對著她負手而立,仰頭看牌匾上的「常遠侯府」四個字。
芳音在車下朝雲鏡紗伸手。
少女垂首,纖纖玉指攏在袖中,隔著衣袖虛虛搭在她腕上,動作輕盈下了馬車。
許玉淮回首,溫聲道:「雲姑娘,這便是我家。」
雲鏡紗應著點頭。
少女面上兩片紅霞,越發襯得她冰肌瑩徹,清艷脫俗。
門房興奮,「侯爺,您可回來了。」
許玉淮一怔,抵唇輕咳一聲,隨意頷首,而後道:「雲姑娘,我們進去……」
門內忽然有響聲,像是有許多人在追趕,這動靜打斷了許玉淮未盡之語。
下一瞬,一女子闖入視野。
她穿著落霞紅繡牡丹長裙,春日風冷,在外罩了一件金色披風,頭簪鑲紅寶石鸞鳳金釵,流蘇垂墜而下,烈烈如日光炫目璀璨,灼灼似火焰明亮艷麗。
見了許玉淮,女子眼裡泛著淚光,一頭撲進他懷裡,「夫君!」
淚珠滾滾,卻是喜極而涕。
「我就知道你一定沒事!」
第3章
舒含昭緊緊抱著許玉淮,生怕眼前器宇軒昂的男子只是一場虛幻的泡影。
兩個月前,許玉淮遇難落水失蹤的消息傳回京後,她險些哭瞎了眼。可她不信他會捨得丟下她,將手下人全部派出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一日、兩日……一月、兩月,許玉淮始終毫無音訊。
爹娘都說他已死,勸她早些放下,正好膝下沒個一兒半女,再過兩年就能替她尋個如意郎君。
舒含昭死活不願。
她既嫁給了許玉淮,這輩子就只會是他的妻子,絕不會另嫁他人。
爹娘又氣又心疼,卻也犟不過她,只好依了舒含昭。
幸好老天保佑,她等到了她的夫君平安歸來。
舒含昭抱著許玉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水將他胸前衣裳打濕。
靖國公府的嫡長女向來是驕傲矜貴的,別說外人,就連許玉淮都沒見過舒含昭哭成這般模樣,心疼地將她圈住,抬起那張梨花帶雨的臉,指腹擦去她面上淚珠,柔聲哄道:「好了,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不哭了啊,當心眼睛疼。」
舒含昭泣不成聲,一下下捶他胸口,「你嚇死我了,真的嚇死我了。」
女子眉頭緊蹙,一雙高傲鳳眼一錯不錯地鎖著他,眼裡的淚水止不住往外掉。
許玉淮知道她這次定是嚇壞了,攬著她低低地哄了好一會兒,總算將人哄好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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