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夫人便拉了女兒去外間。
「娘,爹爹和哥哥呢?」舒含昭不滿,「夫君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怎麼連個面都不露。」
馮夫人:「一大早就去上朝了,娘這不是來了麼?」
舒含昭噘著嘴發脾氣,「上次我在長公主府丟了這麼大的臉,哥哥說好要給我找出幕後兇手,都這麼久了,卻是音信全無。」
「我不管,這次夫君出事,他必須把人給我揪出來,先讓抽幾鞭子泄泄心裡的火氣。」
馮夫人忙攬著她哄,「好好好,回去娘好好說他,一定把人給你找出來。」
舒含昭這才舒坦了,「好。」
見女兒眉心舒展,馮夫人略鬆了口氣,視線划過她的小腹,又生了愁,「昭兒,這陣子還是沒動靜麼?」
一說此事,舒含昭當即板著臉,口吻生硬,「沒。」
馮夫人嘆氣,「我再去給你尋個方子,你吃吃看。」
舒含昭不耐說這個,隨口敷衍幾句後便催馮夫人回府。
送完母親,回府時遇上元福,舒含昭問:「你不在侯爺跟前伺候著,跑出來作甚?」
元福忙行了禮,「夫人。侯爺讓小的去書房取些書籍卷宗。」
舒含昭這會兒心裡正悶,便道:「我去吧。」
收拾些卷宗而已,元福沒當回事,聞言笑道:「那就勞累夫人了。」
舒含昭淡淡點頭,領著丫鬟轉道去了書房。
剛成親那會兒,她是書房的常客,兩人時常鬧得厲害。
多年未孕,她日日都要喝苦澀湯藥,便不太愛往這邊跑了。此時細細打量,竟有些陌生。
讓黛春取了幾卷書案上的卷宗,舒含昭正要離開,目光一晃,轉身立在書閣前。
此處放著好幾張畫卷,憶起往日紅袖添香的日子,舒含昭心裡一甜,伸手將畫卷打開。
一張清麗秀妍的臉映入眼帘。
舒含昭笑容一僵,眼裡的笑落下,取而代之的,是含著煞氣的冷芒。
薛馬帥的幾個兒子不知怎的醉酒後毆打了東平郡王,被告到御前,逐出京去了。
本來她還惋惜,不過現在……
那姓雲的賤。人有了更好的去處。
……
醒來時是在床上,雲鏡紗有些懊惱。
昨夜哭著哭著,竟然睡過去了。
是孟桓啟把她放到床榻上的?
撐著身子起身,眼睛酸澀無比,雲鏡紗閉眼緩了緩,「敏良!」
「奴婢在。」
敏良撩開珠簾進來,見雲鏡紗雙眼紅腫,驚住了,急忙道:「芳音,快去給姑娘打盆熱水來敷眼。」
「好。」
敏良扶著雲鏡紗下榻,忍不住勸道:「姑娘再是悲痛,也得顧好自己的身子。」
雲鏡紗對她輕輕笑了笑,「好。」
用熱水敷過後,眼睛好轉不少,雲鏡紗坐在榻上,出神瞧著院裡快要落盡的桃花。
心裡有些懊惱。
早知道,就讓尋春晚些動手了。
如今許玉淮在凝芳閣,想去尋他著實不便。
算了,再等上幾日吧。
這一等就是五日。
能下榻後,許玉淮便急著去吏部報到,哪怕是舒含昭攔著,他也分毫不讓。
雲鏡紗讓尹尋春注意他的動向,在他下衙回府後帶著尹尋春堵住他。
「雲姑娘?」
多日未見,許玉淮見她神色憔悴,禁不住生憐,「怎麼瘦了這麼多。」
雲鏡紗勉強笑了下,輕聲道:「許大哥受傷,我卻連面都不露,許大哥可會怪我?」
許玉淮知她為難,體貼道:「不是差丫鬟來看過了?我知你心意,豈會怪你?」
雲鏡紗卻垂了頭,「許大哥,我想清楚了。」
聽到這話,許玉淮心臟一縮,略帶緊張,「你的決定是?」
少女抬頭,語氣雖弱,卻十足堅定,「許大哥,我不嫁。」
許玉淮一震。
「我雖照顧許大哥兩月,可也在府中叨擾了許久,算是兩清了。」
雲鏡紗垂睫,「我該離開了。」
許玉淮一慌,喉嚨發緊,「你想離開?」
「是。」
雲鏡紗鄭重點頭,「我與許大哥非親非故,住在府上實在不妥。還請許大哥告知,我哥哥是在何處出的事。我想去看看。」
許玉淮攥拳,「看完之後呢?」
「若實在找不到……」雲鏡紗輕聲,「我就帶他回家。」
許玉淮沉默。
雲鏡紗無聲落淚,對著許玉淮彎下膝蓋,哽聲道:「還請侯爺告知。」
「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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