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來,容光煥發,明媚似霞。
「對了,還有這個。」
雲鏡紗從枕下取出一物,「昨日忘了把這個送給陛下。」
白嫩掌心躺著一隻香囊。
青黛做底,松鶴展翅,針腳細密,栩栩如生。
香囊上縫著一顆綠松石,下綴玄色絡子,處處精緻,可見費了多少心思。
「這是我親自給陛下做的。」雲鏡紗問:「喜歡嗎?」
孟桓啟嘴角微揚,「喜歡。」
她軟下嗓音,「那我給陛下系上好不好?」
孟桓啟站起,雙臂展開。
雲鏡紗低眉,仔細把香囊系在他腰間。
系好後,她隨手撥弄,絡子輕晃,撞上一側的玉牌。
雲鏡紗這才注意到,他今日腰間系的,是她在平叔處見過的,也是第一次見面時他佩戴的墨玉玉牌。
小心翼翼試探出手,雲鏡紗用手腕上的墨玉手串輕輕去碰他腰間玉牌。
兩玉相撞,「呲」的一聲,她一驚,心虛收回手。
過了片刻,上頭無反應,雲鏡紗抬睫,卻見孟桓啟正安靜地看著她。
她紅了臉,杏眸里是掩飾不住的赧然,伸手去推他,「陛下不忙嗎?我已經沒事了,陛下還是快回去吧,別耽誤了朝政。」
大手將雲鏡紗兩隻腕子擒在掌中,黑眸似帶了淺淡笑意。
孟桓啟:「趕朕走?」
她的手腕細嫩,被他掌心的繭子摩挲著,熱意從二人相貼的肌膚蔓延。
雲鏡紗聲若蚊蠅,「我、我不敢。就、就是……」
她說不出口,索性一頭埋進孟桓啟胸膛,髮髻上的流蘇輕輕晃動,一下又一下親吻紅透了的耳尖。
他站著,她坐著,額頭抵在他腹部,這個角度,就像在……
孟桓啟耳根一熱,急急將人放開,低沉的嗓音莫名喑啞,「長極宮還有要事,朕先走了,晚上再來看你。」
雲鏡紗紅著臉乖巧點頭,尾音綿軟,「好。」
孟桓啟輕觸她額頭,轉身大步而出。
雲鏡紗目送他的背影走出視野,素手拂過雙膝,眉尾輕輕一挑,眼裡滿是笑。
這一跪的效果還不錯。
她挺滿意的。
出了玉華宮,孟桓啟停住,緩了片刻,沉聲道:「去鳳儀宮。」
……
「姑母,表哥他太過分了!一個婕妤而已,他居然讓我不要去招惹。」
慈寧宮內,舒裳晚揪著帕子,哭得梨花帶雨。
鎏金饕餮香爐上空香菸裊裊,濃重沉香瀰漫在室內,香到有些沉悶。
金絲楠木雕花軟榻上倚著一名五十來歲的婦人,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目光經過歲月沉澱極為穩重,從保養極佳的面容上可窺幾分年輕時的絕代風華。
右手纏著一串佛珠,指尖輕輕撥弄,她語調悠悠,「一入宮便封婕妤,想必你表哥應當很是滿意,你讓幾分又有何妨?」
「我憑什麼讓她!」
舒裳晚氣憤地揪著帕子,一臉不服,「再說,表哥也不喜歡她。」
太后揚眉,訝異道:「若是不喜,怎會讓她進宮?」
舒裳晚喪著臉,跟打過腹稿似的,吐出一連串抱怨的話,「那姑娘與表哥是舊識,為給她尋個庇護,表哥才讓她進了宮。」
「舊識?」
太后是真真切切驚訝了,「你表哥日日待著宮中,聽聞雲婕妤不過是鄉野女子,蓋因兄長登科才改換門庭,他們二人怎會是舊識?」
舒裳晚一臉鬱悶,隨口胡謅,「誰知道呢,或許是表哥離宮時認識的吧。」
孟桓啟幼時離宮是太后心中永遠的痛,提起此事,她不免悵惘,眼神帶了怔然。
安靜片刻,舒裳晚忽然一個激靈,悄悄抬眼去看太后,訥訥道:「姑、姑母,都怪我嘴拙,我不是故意的……」
「無事。」
太后勉強笑笑,「許多年前的事了,如今皇帝好好的,哪有什麼放不下的。」
話雖如此,太后眸光卻暗淡下去。
「好了,既然她與皇帝早有淵源,只想尋個庇護,那便礙不著你。你啊,少去爭風吃醋,多把勁往皇帝身上使,早些生個皇嗣,為皇室開枝散
葉才是正經事。」
太后殷殷叮囑。
見她不再關注云鏡紗,舒裳晚心下微松,低垂長睫蓋住眼裡神思,面上扭扭捏捏地紅著臉道:「姑母,我會努力的。」
太后精力不濟,不再留她,由嬤嬤攙扶著進了臥房。
等她走了,舒裳晚也起身回宮。
一行宮人浩浩蕩蕩走出慈寧宮宮門,她忽地停住。
丹瑩不解,「娘娘怎麼了?」
餘光往宮內斜了一眼,又快速從飛荷身上掠過,舒裳晚勾唇搖頭,甩甩帕子,心情頗好,「走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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