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音落下,絲絹提燈驀地散開,無數螢蟲從中飛出,環繞在少女身側。
綠螢點點,月光皎皎,她站在其間,似仙娥下凡。
孟桓啟看著她。
那日宮宴,她命人在舒懷酒中下藥,讓他酒後失德。
第二日,杜興翰死在獄中。
若不是舒家所為,那還有一個可能。
是她做的。
她想讓舒杜兩家徹底結仇,想讓舒家滅亡,想要報仇血恨。
一隻螢蟲飛到孟桓啟指尖,綠光一閃一閃,似在為他指路。
他邁出一步。
往前,她進宮,或許並非因為許玉淮脅迫,而是順勢而為。
他又走了一步。
再往前,她許是早就猜出了他的身份,故意接近他。
他邁了一大步。
也許,就連她隨許玉淮回京,也不是巧合。
此時的孟桓啟離雲鏡紗唯有一步。
她站在螢蟲包圍中,眉眼含笑,恬靜俏麗。
或許她此時的笑也是假的。
可她最終選擇了接近他,入了宮,來到他身邊。
無論什麼原因,她的選擇是他。
這就夠了。
她想要什麼,想做什麼,他一一滿足。
只要她不再丟下他,不再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孟桓啟堅定地往前邁步,在雲鏡紗面前站定。
少女淺笑盈盈,「這份生辰禮,陛下喜歡嗎?」
「喜歡。」
「那……」
雲鏡紗靠近,踮起腳尖,潔白雙臂勾住孟桓啟的脖子,柔弱無骨地靠上去,羞澀又大膽地看他,「我再送陛下一份禮,陛下要嗎?」
少女的眼睛倒映著青年的面容,琉璃般的眸子深情繾綣,媚眼如絲。
孟桓啟低頭看她片刻,大手移到雲鏡紗腰間,將她攔腰抱起,轉身走入寢殿。
今夜無風,又悶又熱,好在殿內擺了冰,絲絲涼意掠過地面衣物鑽入床帳,雲鏡紗「嘶」了一聲,不覺抱住雙臂。
「冷?」
孟桓啟嗓音沙啞。
雲鏡紗紅著臉抬頭,羞赧點頭,「嗯。」
「很快就熱了。」
灼熱手掌握住雲鏡紗纖細手腕,輕輕往外拉開,在她羞澀的驚呼聲中,那手移至肩膀,把她摁在了錦被裡。
果然如孟桓啟所言,雲鏡紗很快便熱了。
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一般,汗水從額上滾落,洇濕了軟枕,打濕了錦被。
她緊繃著,遲遲無法放鬆下來。
因為緊張,曾經學過的招數忘了個一乾二淨,任他掌握。
「別怕。」
孟桓啟無法,只能暫停安撫她。
他俯身噙住她的唇,溫柔又耐心。
在他的撫慰下,雲鏡紗不再緊張。那一刻到來時,她倒是沒覺得有多痛,更多的是脹。
手掌撫上孟桓啟結實有力的臂膀,雲鏡紗雙眼含淚,有些難耐,「輕、輕……」
話音未落,她猛地頓住,杏眼不可置信地瞪大。
這、這麼快?
那名青樓的姐姐教她時,倒是說過有些男子繡花枕頭似的
中看不中用,有的甚至連幾息都撐不住。
方、方才他撐了幾息?
雲鏡紗震驚地想,難不成舒裳晚多年未孕,竟是因為這個?
那她還能懷上嗎?
許是她的表情太過明顯,孟桓啟額角青筋跳動,撐在她兩側的手臂線條繃緊,青筋鼓脹。
頗有些難堪道:「剛才是意外。」
雲鏡紗張唇「啊」了一聲。
她不開口便罷了,這一開口,語調里的震驚懷疑孟桓啟想忽略都不行。
閉了閉眼,他俯身下去,一手掌住雲鏡紗的腰,用行動證明,「再來一次。」
「可是……」
話未說完,雲鏡紗的唇已被堵住。
熱潮翻湧,她鬢角潮濕,只能緊緊抱住身上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孟桓啟終於放開了雲鏡紗。
她躺在柔軟錦被間,身子還在顫,大腦混沌尚未醒神,迷濛間聽見他叫水。
一轉眼,孟桓啟捏了件裡衣輕輕為她擦拭。
雲鏡紗聽見了走動聲,臉頰熱得發燙。
幸好床帳被放下了,否則她真不知怎麼面對尋春幾人。
素手搭在孟桓啟手背上,阻攔了他的動作,雲鏡紗紅著臉小聲,「我、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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