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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延青看上去滿不在乎,好像他真的不太在意溫栩是否是真心的,齊遷不太相信,他猜測顧延青坦然的面具是偽裝出來的,顧延青能是那麼大方、無私的人嗎?齊遷扭曲地想。

然後他就聽見顧延青說了一句讓他感到極其噁心的話,「不管能為我堅持多久,我都會一直喜歡他、在意他,一直。」但也讓他徹底說不出來話了。

「……其實沒有什麼可說的。你看出來了。」顧延青看向他道。

「嗯,他……」溫栩斟酌了一下用詞,「他,喜歡你。」

顧延青自嘲似的一笑,「那種喜歡,根本談不上。」

溫栩一眨不眨地望向他,無意識地晃了晃顧延青的手臂,簡直像在撒嬌,他慢慢道:「可以跟我說說的。」

顧延青無可奈何,既然溫栩想知道,那他就說給他聽,他從過去的回憶中挑挑揀揀,簡單地說了說當時初中發生的事。

相愛是很難的,努力愛一個根本不愛的人,真的很難做到,這是他從父母身上學到的第一個道理。

他以前一直認為世界上很難有長久的喜歡與愛,也很難有純粹的喜歡與愛。

直到自己真正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愛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

溫栩認真地聽完後做出嚴肅到位的評價,「他根本不配喜歡你。」

顧延青停住腳步,抿唇失笑,他忍不住為溫栩這樣孩子氣的語言彎了彎嘴角,「為什麼?」他有點好笑地問。

「因為喜歡一個人,不會捨得去詆毀他。」

拿顧延青原生家庭的事背地裡戳他脊梁骨,齊遷可沒少幹這種事。

顧延青沉默,心卻軟得一塌糊塗,腳步變得有些輕飄飄的,他緊緊地牽著溫栩的手,開門進了別墅。

溫栩跟在他身後,一進門便被他抵在牆面上,玄關處的感應暖光燈亮了一下,溫栩看清了他近在咫尺的臉龐,他的眼睛狹長,眼皮單薄,微微眯起,燈亮起來的那刻,他幾乎看到了他眼中熠熠的慾火。

「還有呢。」顧延青啞聲問。

溫栩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他不配喜歡我,那你呢,」顧延青抬手,輕輕掐著他的下巴問,「你喜歡我嗎。」

溫栩安靜地默了一秒,手臂勾著他的脖頸回答:「喜歡……」

話音剛落,柔軟溫涼的唇瓣便被迫不及待的潮熱的吻攫取,顧延青有點太著急了,溫栩差點忘記要張嘴。這是顧延青教給他的。顧延青摟他摟得很緊,吻得很深,他一手摟著溫栩的腰,另一隻手半捧著他的臉。溫栩的臉很小,顧延青一隻手幾乎可以覆蓋住。

溫栩的外套已經被他脫掉,丟到一邊,他的手掌順著他的後脖頸、蝴蝶骨、脊柱,滑進他的短袖下擺,摩挲著他光滑細膩的肌膚。

微微分開時,溫栩才得以喘息,他抵著顧延青的肩膀道:「……去樓上,去房間裡。」他的唇舌他的激吻幾乎要把溫栩的嗓音燙得喑啞黏糊。

顧延青蹙眉,沒什麼耐心地抱著他退後了兩步,溫栩被他弄的腿軟,邊被他吻著邊跟著他的步伐往後慢慢退到樓梯間的位置,光線很暗,他只能勉強看清顧延青的臉,他根本看不到路,只是踉蹌了一步,胳膊卻一揮,不小心碰到了一個堅硬冰冷的不明物體。

不明物體搖晃著,一聲巨響落下,兩人皆是一頓,從曖昧迷糊的氛圍中徹底清醒。

顧延青摟著他,開了燈,溫栩在光亮中緩緩睜開眼,想起,好像,是擺放在樓梯口的古董花瓶。一低頭,果不其然,那隻漂亮的、花紋豐富的、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青花瓷花瓶殘忍的亂七八糟的碎了一地。

溫栩呼吸一滯,顧延青見他還是愣愣的,沒什麼表情的模樣,以為他被剛才那聲巨響嚇到了,他拍拍溫栩的肩膀,溫聲道:「是不是嚇到你了?」

溫栩像只被嚇懵的呆呆兔子,停止了思考,連眨眼都忘了,他蹲下身去察看花瓶的「傷勢」,實在慘不忍睹。他沒忍住,小小聲問顧延青:「這……是不是很貴啊。」

顧延青倚在一邊,靜靜欣賞著溫栩的側臉和後腦勺,他的唇瓣還沾染著水漬,泛著水光,被他無意識地舔乾淨。

顧延青悠然自得的模樣,就像摔碎的不是他家花瓶。

他看出來溫栩的心思,存心想逗逗他,語調稍微嚴肅了點,聽起來不是那麼的不正經,他沉聲道:「嗯,是很貴。」

顧延青說的「很貴」那肯定是真的很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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