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員工這個點已經下班,周圍環境寂靜又冷清,顧延青決定等一下就回去,他不由得想到溫栩,心裡陡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很是擔憂。
聊天軟體上最後一條消息是溫栩拒絕他讓司機來接他,他說自己可以回去。之後再也沒有發來過任何消息。他換了個軟體查看定位,半個多小時前,定位一直在保持移動中,從學校到溫栩的出租屋。
最後一段路程越來越陌生,他沒有選擇回鉑宮。
顧延青喉嚨發緊,確定了定位器最終保持不動的地點,他心裡很清楚這是什麼地方,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顧延青迅速起身,拿過外套和手機,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他父母是商業聯姻,沒什麼感情基礎可言。日久天長,感情倒是越來越差勁,尤其在生下他之後。他父母都是工作狂,根本不怎麼管他。在他十多歲的時候,兩人終於離婚,他爸本來就不愛他,這下連他媽也不要他了。」
「離婚沒多久,他媽就重新組建了新的家庭,聽說他現在有了一個八歲的妹妹,真是恭喜他了。」
說到這兒,齊遷止不住大笑出聲,他肆意地揭開顧延青的傷疤,「太可笑了,簡直是個可憐蟲。」
「人一家三口現在過得可幸福了,可顧不上他。」
「哦對了,他還特別不服氣,去他媽媽二婚的婚禮現場鬧過,結果被人趕出來了,實在太狼狽了。」
他興奮、激動地想把他知道的有關於顧延青的一切八卦、秘密都一口氣告訴溫栩,他很期待溫栩會是什麼樣的反應。當他知道了這些,還會再喜歡顧延青嗎?
溫栩的神色從沉默不語到嚴肅凝重,眉頭緊鎖著,冷聲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夠了,閉嘴。」上次顧延青跟他提起這件事時,也只是簡單交代了父母離異的事,並沒有說明細節。
當然齊遷這個神經病的話,也不能全信。溫栩越聽心臟越沉重,他實在不忍心再聽他說下去,就打斷了他。
「不夠,當然不夠,我還沒說完呢。」
「他跟他爸一樣,都是冷血無情偏執的動物,他不會真的喜歡上你……」
好吵。聽得想讓人縫上他的嘴巴。溫栩垂眸,冷冽的目光掃到桌上的那杯紅酒。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甚至齊遷都沒有反應過來,他親手倒的那杯紅酒,已經一滴不剩、準確無誤地潑到了他的臉上,從五官到髮絲,無一倖免。
啪嗒。溫栩的動作流利乾脆,他將酒杯放回原位。世界安靜了,他終於閉上了嘴。他不想再聽他繼續編排顧延青了。
對於情緒本就不穩定的齊遷來說,他這樣做無異於是火上澆油。
齊遷繃著臉,隨意地擦了擦臉上的紅酒汁,他顯然在強撐著什麼,他問溫栩:「你不想知道有關於他的過去嗎,這是他絕對不會告訴你的。」
溫栩就告訴他:「我是想知道,但絕不是從你口中。」
「你有資格評判這些嗎?」他的語氣輕飄飄的。
溫栩歪頭看他,仿佛要將他的一切都看穿,他扯了扯嘴角,語氣帶了點輕侮,「你可以這麼自信肆意地編排別人的生活,想必你一定有一個引以為傲的幸福家庭?」
顧延青的臉色陰沉得嚇人,侍應生很緊張地哆嗦著給他開了門。他不到二十分鐘就趕到了,包廂的隔音實在太好,他完全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內心焦灼萬分,燃起萬丈火,臉色很差勁,要殺人似的,侍應生終於開了門。
直到踏進門的那刻,裡面的一切才如浪潮般撲來,濃稠的香菸味、酒味、咒罵聲、嗚咽聲。
他眼睛被狠狠地刺痛。溫栩被齊遷抵在皮座上,動彈不得,另一個人死死扣住他的雙手壓在他的頭頂上,齊遷單膝跪在他的雙腿之間,掐著他的下巴,給他灌酒。
五分鐘前,溫栩將被灌下去的酒都吐出來,但依舊感覺有一部分的酒精進了胃部,他掙扎著想要反抗面前的人,卻手腳軟弱無力,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很奇怪。直到再次被桎梏住,摁在皮座上時,大腦才慢半拍地意識到什麼,這不是一杯普通的紅酒。他被下藥了。
大腦混沌一片,無法發布任何指令,眼睛漸漸失去光澤,不再聚焦。溫栩難受至極,口腔、喉嚨灌滿了刺激濃烈的酒精。在他快要失去意識時,束縛住他手腳的兩個人,好像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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