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意聽他開始打電話,一個接一個的,然後下車去處理案子。他站在車下,彎腰凝視顧思意道:「司機把你送回家,今晚在家待著,不准外出。」他掃了眼顧思意的脖頸,目光微微一凝。
顧思意點頭:「知道了。」
陳玦把手伸進車窗。
顧思意見狀,主動伸頭過去,說:「你要揉我腦袋嗎?揉吧。」
陳玦看著他,而後寬大的手掌落在了他的發頂,輕輕地揉了一下,低聲說:「在家乖一點。」
顧思意眼睛彎著:「好的哦。」
「嗯。」陳玦抽回手,離開。
下午更晚,梁叔把顧思意送回家後,顧思意給陳玦發了幾條消息,陳玦回了一條:「晚點回來,醫藥箱在斗櫃第三層。」
今晚應該非常關鍵,他們有了一個證人,明天要上庭,可能是最後的機會,絕不允許出任何紕漏。
顧思意估摸著陳玦是不會回來了,他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吃著爆米花看演講,卻聽見門鈴忽然響起。
顧思意警覺地起身,沒有開門,透過窗戶一看。
只見鄰居老太太站在花園外沖他招手:「Hi,Nathan。」
「湯普森太太?」顧思意遲疑地打開門。
「Nathan,」老太太笑眯眯地說,「Drake給我打了電話,說你今晚一個人在家,讓你來我家過夜,我烤了肉桂蘋果,你過來和我一起吃嗎?」
「肉桂……蘋果?」顧思意馬上意識到這是陳玦的保護措施,一個人待在家裡也並不安全。
既然是陳玦的安排,他馬上說:「那我拿點東西,馬上過來!」
當晚,顧思意在鄰居老太太家裡吃了一頓甜得齁死人還很古怪的晚餐,在她孫女那充滿著小女孩特有的浪漫與粉色的臥房裡入睡。
其實顧思意根本睡不著,因為擔心陳玦,他想著陳玦的案子,想著他的證人到底會怎麼決定,還有陳玦會不會遇見什麼危險,擔憂得輾轉反側,最後起來看了一會兒書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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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所里,陳玦和證人聊到了很晚。
到家時,他看見房間裡沒人,才意識到顧思意並不在,去了鄰居老太太湯普森家過夜。
陳玦快速沖了個澡,睡了三個小時後,便起床了。
他知道湯普森太太一向起得很早,六點多就會醒來澆花。他換好衣服,出門走到鄰居家敲了敲門。
一分鐘後,湯普森太太打開門:「早上好,Drake!你來得也太早了,我才剛剛起床。」
陳玦微微頷首:「早上好,湯普森太太。Nathan還在樓上麼?」
湯普森太太點頭:「還睡著呢。要看看他嗎?你等下還要去法庭嗎?」
陳玦低頭看了眼表:「是,上午十點開庭,今天可能要忙到很晚。」
湯普森太太嘆了口氣:「你可真辛苦,要不要我給你煮杯肉桂咖啡?」
陳玦輕笑了下:「謝謝,不用了,我上去看一眼Nathan就走。他昨天幾點睡的?」
湯普森太太說:「我睡的那會兒,就送他進房間了,他很掛記你呢,一個晚上都在看手機,嘆氣……」
陳玦沒吱聲,他走上二樓,推開粉紅色房間的門,沒記錯的話,這間房間是湯普森太太那位只有假期才偶爾來的小孫女的房間。而顧思意正穿著柔軟的藍色睡衣,蜷縮在被子裡睡得安靜,睡顏十分柔軟。
陳玦走過去,蹲下來看他,他看到了顧思意脖頸露出的紅痕。
陳玦微微抬手,卻沒有碰。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開門的動作,顧思意還是睜開了眼睛。
陳玦聲音很輕:「把你吵醒了?」
顧思意揉了揉眼睛,看見陳玦穿著襯衫和灰色,正蹲在自己面前,他有些睏倦地問:「你回來了?」顧思意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剛天亮,應該才六點吧,還沒開庭,怎麼樣,醫生同意出庭了嗎?」
陳玦沒回答,視線還停留在顧思意脖子上的淤痕,這才伸手輕輕觸了觸:「自己掐的?」
他指尖的溫度很涼,碰在皮膚上讓人幾乎一顫,顧思意清醒了一些,認真道:「哦,對,你昨天不是不肯掐我嗎,但我覺得不製造點傷痕很難說服醫生。你也看見結果了,傷痕讓我的話變得更可信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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