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觀眾席上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漸漸匯成雷動。
陳玦在台下看著那個挺直背脊鞠躬的身影,指尖抵著膝蓋,眉眼沉著,輕輕笑了。
顧思意彎腰說謝謝,然後坦蕩地下台。
Barry又給了他一個擁抱:「你真勇敢。」
說完他甚至抬手摸了摸顧思意的頭髮,然後悄悄地往顧思意的耳朵里賽了一枚小巧的藍牙耳機:「給你的。」
耳機里傳來輕柔舒緩的古典樂。顧思意有些驚訝地望著他:「你怎麼知道我需要這個?」
觀眾席,陳玦眉心蹙緊。
顧思意住在朋友家裡,陳玦沒有太擔心,因為他能察覺出邱耀和思意只是朋友,明顯和直男串通著騙他玩。
眼前這一個,不一樣,像來真的。
陳玦掃了兩人一眼,起身離開。
賽場後台。
場下,隊友們還在激烈討論,有人在吐槽辯題,有人在回顧精彩論點,有人在讚美顧思意,說他簡直太棒了!這時,顧思意的手機忽然震動,他拿起來看了眼——是陳玦的消息:「我來看你比賽,在外面等你。」
在這條消息之前,還有幾條:
「怎麼了?」
「身體不舒服嗎?」
「是不是又頭疼了?」
【已取消來電】
顧思意盯著這幾串文字。
「我得出去一下,」他低聲對Barry說,「我去見個朋友。」
Barry藍色的眸子裡充滿溫暖,見顧思意穿得單薄,他解下自己的格紋圍巾:「外面太冷了。」他幫顧思意圍上,「記得回來參加晚上聚餐。我邀請了一些朋友,你上次說過的。」
顧思意應了。
臨近聖誕月的牛津已經很冷了。
顧思意裹緊圍巾穿過中庭。遠處的基督學院鐘樓在暮色中若隱若現,幾隻烏鴉停在枝頭。
陳玦站在一棵老橡樹下等他,枝葉沙沙作響。長椅上落了層枯葉,湖面泛著細碎波紋。
顧思意遠遠看著,他覺得陳玦今天雖然穿得隨意,但好像特意抓過頭髮,帥的有點太帥了。挺不講道理的,陳玦要他遠離,難道不該反省一下自己平時是不是打扮得過了?主動打電話是誰的錯?
他走到陳玦面前,也沒說話,烏黑的眸子仰起來對著他。
陳玦一眼看見了他脖頸上多的圍巾,是PPE系發的,顯然不是顧思意的。
陳玦面無表情:「我送你的帽子呢,怎麼不戴?圍巾誰的?」
「……Barry的。」顧思意問號臉,「你這麼遠過來看我比賽,就說這個?」
陳玦:「就是你旁邊的英國人?二辯?摸你耳朵和手那個?」
四十分鐘,抱了三次。
顧思意:「……原來你不戴眼鏡眼神也這麼好啊。」他望著他,隨即垂下眼,輕輕吐了口氣,「你很介意?」
陳玦側頭,說不。
「不?」
顧思意抬頭,認真看他:「你說我分不清喜歡和依賴,那你呢?」
「你現在的不高興,到底是因為我是你需要管的孩子,還是因為有人碰了你不想別人碰的東西?」
第22章
顧思意剛從辯論場上下來, 他的好鬥屬性完全被激發:「你說你對我有責任,所以這樣管我,OK, 這可以解釋你的在意。可陳玦你能分清,什麼是占有欲, 什麼是責任心嗎?」
「你想多了, 」他只在顧思意提到「被人碰他不想讓人碰的東西」時眼神抬了下, 現在連表情都沒變化,「他家背景複雜, 正處於媒體聚焦中心。你們走得近,公開場合摟抱,媒體或者競爭對手會更注意你,這對你來說未必是好事……我不希望你捲入黨爭。」
陳玦看著他, 說:「以及, 我對你沒有占有欲。」
顧思意:?
顧思意燃燒的小火苗被陳玦瞬間澆熄了。
陳玦永遠、永遠可以為他的不正常的行為找到看似非常合理的理由!
這不是占有欲是什麼?!
「好,我明白了。你的責任就是看著我不能出問題。」顧思意冷笑一聲,聳肩, 正要轉身離開,對面男人忽然拉住他,在顧思意沒反應過來時抬手,溫熱的指尖碰了碰他額頭上的傷疤, 道:「剛剛比賽中怎麼了?你這兒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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