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
即便是座冷宮,守衛也太過嚴密了。
姜滿又問:「是住著哪位娘娘?」
洛長安想了一下:「我出宮立府多年,對宮內之事所知甚少,盈華宮此前空立多年,並無人居住。」
姜滿望著他微垂的眼睫,沒繼續問下去。
光亮近了,半路離開的小內侍提著食盒在馬車處等她。
見姜滿走來,小內侍『撲通』一聲跪下。
他連連請罪,說是提燈熄滅四下昏暗,竟先行一步,害貴人在宮裡迷了路,實在該死。
姜滿只問他叫什麼名字。
小內侍哆哆嗦嗦,話都打著顫:「奴,奴名康順。」
姜滿點點頭,並不作責怪,轉朝身後的洛長安躬身辭別。
「姜滿。」
登上馬車之際,洛長安喚住她。
他看著她,微抿了抿唇:「六月十九,靜法寺有一場香會,你可願與我同去?」
姜滿眉心微動:「我初到燕京,殿下要請我,竟是請我去奉香拜佛?」
同她一樣,洛長安從不是個信鬼神的人,更遑論參加什麼香會,請她到前去大概另有他事。
洛長安面不改色,目光卻朝旁側了側:「香會之日,許多人會前去奉香祈福,寺中會很熱鬧。」
姜滿問不出他的話,輕聲笑了。
「我們今日才相識,殿下行事機密無法坦誠相告,我心中並無介懷。」
她毫不猶豫地踩上馬車的腳踏,「只是說句得罪的話,我向來不信神佛,於香會並無興趣,無法就這樣答應殿下。」
洛長安伸出手扶她。
「小滿。」
他抬眼望著她,眼尾微垂,「是我一心想去,想請你作陪。」
他言辭懇切,眼裡有細碎月光閃動,姜滿望去,心頭沒由來地一軟。
她轉開目光,走入馬車中。
衣袖從指縫溜走,洛長安只覺得手中空了,胸腔也空落落。
「殿下。」
下一瞬,車簾卻拂開,月光落下來,重新盈滿他的掌心。
姜滿正挑著車簾看他:「靜法寺一事,請殿下容我思量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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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回王府時,街上響起了更聲。
洛長安走到府門前,門側已候了個人。
少年穿著一身幾乎融進夜裡黑袍,利落地朝他行了個禮:「殿下。」
洛長安點點頭,跨過門檻。
魏澄跟在他身後:「殿下,今日接到紅綃娘子拋花的人找到了,是個木匠。我按您所言盯緊他,果然,他搶了拋花,轉手便有一商人來買,一個小小的拋花,足足賣了三百金!」
「不愧是一曲千金的紅綃娘子,什麼時候我手裡的情報能值三百金,也不枉我快跑斷了的這雙腿……殿下?」
洛長安似在思索,輕聲自語:「低了些。」
「什麼低了些?」
魏澄難以置信,緊跟一步,喋喋道,「三百金?低了些?三百金怎麼能是低了些呢?殿下,您這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話未說完,自院牆上飄下來道人影。
阮朝輕巧落在二人面前。
魏澄先一步開口:「呀,你也來了。」
阮朝側首看了他一眼,後朝洛長安躬了躬身。
洛長安問:「她回去了?」
阮朝點點頭。
得了應答,洛長安繼續對魏澄道:「跟著買了拋花的人,瞧瞧這替死鬼更換的速度能有多快。」
魏澄答了聲「是」,朝旁側的阮朝靠近幾步,壓低聲音問:「誰回去了?殿下今天是怎麼了?看起來好像心不在焉的?」
阮朝正拔出袖劍來擦,聞言抬頭,悄聲指了指洛長安一身的配飾,又指了指院牆之外。
魏澄心領神會,長長「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殿下今日出城前怎麼換了許久的衣裳。殿下才見了這姜姑娘一面便魂牽夢縈的,以後可怎麼辦才好?」
阮朝向他扔了個欽佩的眼神,垂首梳理劍穗,當做半個字也沒聽到。
洛長安的聲音從前飄來:「魏澄,周瓷昨日問我要人,說是暗部人手不足,正缺個擅長探聽消息的,我調你去她那兒歷練幾日?」
「周司使?她從太康回來了?」
魏澄信口打聽一句,又斬釘截鐵道,「殿下抬愛,周司使帶出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屬下自知能力尚缺,絕不敢去給周司使添堵。」
「我瞧你智勇過人,剛好去她那裡補了空缺。」
洛長安瞧他一眼,「也能給你升些俸祿。」
「屬下知錯了,俸祿這等小事怎麼好勞煩周司使。」
魏澄連連告饒,企圖向阮朝求助,「阮朝,你說是不是?」
阮朝事不關己,一心擦拭袖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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