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侯爺眉目和善,見了洛長安,躬身行禮:「臣見過三殿下,聽問殿下途徑潭州,臣請殿下前來,多有勞駕。」
洛長安單手扶他:「侯爺不必多禮,是晚輩叨擾。」
季侯爺直起身,目光又落在姜滿身上:「想必這位就是姜姑娘了。」
姜滿被冷風吹得清醒,點一點頭,朝他行了禮:「晚輩姜滿,見過侯爺。」
季侯爺注視了她一會兒,直到洛長安在側動一動衣袖,他才回了神:「早知殿下與姜姑娘定了親,如今一見,姜姑娘果真儀態萬方,氣度不凡。」
姜滿微斂了斂眼睫:「侯爺謬讚。」
洛長安卻迴轉目光,眉眼帶笑:「她的確儀態萬方,氣度不凡。」
季侯爺又道:「想必二位回燕京後婚期將至,屆時還請送一張帖子來潭州,臣也好沾沾喜氣,為二位備一份薄禮。」
姜滿看他一眼,沒言語什麼,轉而道:「今時路經潭州,已是勞煩侯爺了。」
「姜姑娘說哪裡的話,您二位前來,寒舍蓬蓽生輝。」
見二人有意迴避定婚一事,季侯爺也不再言及此事,一路請二人入城,回了府中。
為了迎客,季府早就備好酒菜,當晚便設了宴。
洛長安與姜滿身在潭州城的消息並未宣揚,侯府中的酒宴也沒有興師動眾,更近似家宴,只一張長桌,桌旁儘是身在潭州的季家人。
開宴時,姜滿坐在洛長安的身側,聽著眾人你言我語說著官話,簡單應和著,並不多言。
直到眾人敬酒,洛長安舉盞飲酒,她才扯動了一下他的衣袖,悄聲說:「殿下與我的傷都還沒好,不宜飲酒。」
洛長安將兩枚酒盞按在桌上,同眾人笑了一笑。
參宴的人都長著眼色,彼此瞧過便心照不宣,此後再無人提及敬酒一事。
宴罷,侍從送二人回了府中的客院。
客院分作兩間,相距不遠,姜滿才一入內便倒在床上,不願挪動分毫。
屋內燃著燈燭,有些亮,她抬手遮住眼,緩緩合上,夢中的情景便又如潮水一般湧來。
姜滿的心又一次跳的很快。
那些情景太過真實,如何也不像是虛幻的夢境。
不是夢
境,那會是什麼?
如果是過去,她從未經歷過,從不曾有過那樣的記憶。如果是預知的未來……也就是說,無論她與洛長安如何選擇,都解不開這個必死的結扣麼?
夜色漸濃,姜滿因夢而煩擾,恍惚間聽到叩門聲響。
「姜姑娘。」
聲音自外響起,姜滿打開門,見是白日裡跟隨在季侯爺身邊的侍從。
侍從前來請她,說是侯爺請見。
姜滿應下,轉回房去披了件衣裳。
踏入茶室的門時,茶室中已飄起茶香。
窗畔落了竹簾,案上擺了兩盞茶,小椅已備好,看來是已等候多時了。
姜滿上前行禮:「侯爺。」
季侯爺抬手請她坐下:「不必與我如此生疏,按照輩分,你可以喚我一聲伯父。」
姜滿便道:「季伯父。」
「時辰已晚,你又趕了幾日的路,我叫你前來,實在是叫你勞累了。」
季侯爺聽著她的稱呼,笑了一笑,遞去一盞茶水,「只是許多年前我曾見過你父親,後來……到如今已太久,今日我見到你,便想起了你父親,總想著見一見你。」
姜滿接過茶水:「原來侯爺……季伯父識得晚輩的父親。」
季侯爺飲了口茶,似乎回憶起很久遠的事情:「當年姜侯爺此人,南境之內可謂無人不識啊……只是,唉……」
話至尾音,最終化作一聲長嘆。
姜滿撫了撫杯盞,又問:「季伯父,我父親他過去時,曾是個什麼樣的人?」
父親留在她記憶中的身影實在太少,直至如今,每每回想,只能想起那張面對她時溫柔的面容,她與父親的相處中,父親總是溫和的,待她極寵溺,如何也會不生氣的模樣。
他會餵她吃藥,給她念話本子,將她抱在膝頭,或是舉在肩膀。
季侯爺笑了聲:「你父親當年入燕京,為……那位伴讀,可是個連先帝都敢頂撞的狠角色,想必你不曾見過他那樣子的。」
姜滿想像著,隨他笑了:「晚輩的記憶里,的確不曾見過父親這樣的一面。」
「是啊,年歲漸長了,脾性便會慢慢收斂起來。」
季侯爺笑著點頭,「說起來,你已見到太康的情狀,熙國不止一個太康……我見到柳鳴村時也曾想,倘若他與那位都在,想必如今太康便不至有如此景象,熙國也遠不至如此……金玉其外,秀而不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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