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滿頓住腳步。
兩個灑掃的侍從正在廊下輕聲言語。
「殿下昨夜又宿在書房呢,政事當真那樣繁重,叫人連房都沒空回?」
「你怎麼還信這個?我看是王爺與王妃不和,這才不願宿在寢殿裡。我聽說當初在燕京,咱們這位王爺與南越的帝姬有些數不清的瓜葛,王妃還因此與他退婚,二人鬧了有好一陣子呢。」
「你是說……可王爺與王妃如今還是成了親,況且我見他們一同用膳,感情不像是不好的樣子。若真如你說的,王爺難道是為姜家的勢力才與王妃……不會罷,那也太卑鄙了些……」
二人的言語入耳,姜滿路經,輕咳了一聲。
侍從冷汗險些滴下來,立時噤聲,行禮問安。
姜滿瞥了二人一眼,泰然走過,推開房門。
洛長安正坐在書案前,手裡拎著封信,見她來,放下信紙,皺起的眉頭也舒展開。
「小滿?」他高興她來見他,起身去迎,眼中盛著歡欣,離得近了,又添上幾分憐惜,「今日得空,他們沒去煩你?也沒請你去什麼宴?」
姜滿朝他彎了彎眼睛:「一連多日,他們早沒什麼宴可辦,也沒什麼話好同我敘,該歇歇了。」
「辛勞你了,其實你不去應付也無妨的。」洛長安輕撫她的臉頰,「好不容易得閒,怎麼沒多歇息,是想我,想來瞧我?」
「你應付那些官員已勞心勞神,你我夫妻一體,我該替你分擔些。」姜滿將信遞給他,「我是來送信的,秦王的信,方才和賀禮一起送到,一封給了我,還有一封,說是要你親自打開看。」
沒聽到想聽的,洛長安微抿了下唇,將信接在手裡,嘆道:「好巧。」
姜滿問:「還有什麼人寄信來?」
洛長安指著書案上攤開的信紙給她看:「南越來的,費了不少周折。」
是陸長平的信,的確花費不少周折,為掩人耳目,信走的是商路,託付來往南越與熙國的商人帶回,經採買的明正司人帶回王府,悄無聲息。
姜滿走到案前,嗓音壓低些:「長平帝姬的信?是南越有什麼消息?」
洛長安跟在她身後:「是她的信,卻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說著,他已然拆開秦讓的信件,掃過一遍,一同扔在了案上。
而後捏著眉心,嘆一口氣。
兩張信紙疊在一起,姜滿側首,見他神色無奈,不由得好奇:「怎麼?他說些什麼?」
洛長安將信拿給她:「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他們倒是想到一處去了。」
姜滿立在他身側,垂首看,被他一彎手臂,帶著,坐到他懷裡。
她拾起案上的信件,便聽洛長安輕笑著,在她耳畔又嘆了一聲,「因我放棄燕京來了南安,都特地寫信來罵我呢。」
姜滿掃一眼信件,又聽他所言,壓不住笑,倚在他的肩窩裡:「他們倒是比你上心許多,都記在心裡。」
洛長安垂首,貼貼她的額頭:「你也記在心上,這幾日,你都睡得不安穩。」
姜滿忽而想起迴廊下那兩個侍從的話來,眯了下眼睫,抬手推他的肩,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她看著他,問:「這些時日,你都宿在書房?」
洛長安開口,想要辯解:「我……小滿,你聽我……」
「事務有這樣多,要你整日在書房伏案才好處置完?」聽他含糊其辭,姜滿捏住他的衣襟,「不要唬我。」
洛長安看著她仰起的臉,蹙著眉頭,牙齒也咬著,一副氣惱他的模樣,便敗下陣來。
他攥上她的手,將她的五指都合進自己的掌心裡,道:「這些時日你已很累了,我是怕夜裡夢到關於過去的事,會擾到你。」
姜滿一怔。
自從宣城與他坦然將當年事說清,她已很少會做那樣的夢。
她知道那是怎樣心如刀絞的滋味,卻不想他也同自己一樣……或許,親身經歷過那一次次,一幕幕,他的痛楚更甚幾分。
姜滿斂著眼睫,眉頭皺得更深,直到衣袖略過眼前,染著溫度的指腹撫過她的眉心,她才再次抬眼。
洛長安摩挲著她的眉眼,哄著她:「好了,你瞧,你一問起我便同你交代了,不要再生我的氣了?」
姜滿拂開他的手,輕哼:「誰說我是在生你的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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