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今早要回府的,怎麼沒叫醒我?」
唇瓣柔軟,吻很輕,掠過又離開。
洛長安撐在她身前,湊上去,再吻了吻她。
「府里來人傳信,說是不急著去見,要我們用膳後再去。我瞧你睡得熟,想著叫你多歇息一會兒。」他說,蹭了下她的鼻尖,「早膳已備好了,先去用膳?」
梳洗用膳後,二人同回府上,去向母親與祖母問安。
姜念時還有事務需得處理,只同幾人打了個照面便匆匆離開。
不日就要前往南安的緣故,姜滿與洛長安在府中多留了一會兒,和母親與蘇棠閒談飲茶。
傍晚,回別苑前,母親帶二人到書房,取出只匣子來。
木匣看上去已陳舊,卻是常有人整理擦拭的模樣,沒落上多少灰塵。
裡面是幾卷書畫,幾件孩童的小玩意,與一隻小巧的玉如意。
「都是沐微留下的東西,這玉如意是當年小滿降生前她贈與我,作小滿的降生禮。那時她說,若日後你們的性子真的相和,就將這個作她提早下給姜家的聘禮。」
母親笑著,目光柔軟,她將如意捧起,望著,目光卻好似落在虛空中,落在她曾與好友並肩攜手的年少時光里,「我那時候笑她說,哪兒有這樣好的事,一份禮叫她送出兩次來,如今看,卻是她當年說的那一句話,叫我見到你們兩個時還覺得,她還在我身旁。」
如意小巧,落在掌心卻沉甸甸,姜滿眼眶微酸。
「她這樣說,這件如意,我也該交到你們的手中了。」將如意交到姜滿手中,母親握一握她的手,神色平和下來,又看向洛長安,「我知道,你與姜和在幾年前傳信提及當年之事,這幾年間謀劃不少,對許多事亦早有打算。只是,不管你們如何,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始終只希望你們順遂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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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滿與洛長安極力拖延前往南安的時日,卻終究不能太久,又在元陵小住幾日後,二人告別家人,啟程前往南安。
南安與元陵相距不算遠,抵達時正是夏末,率先到達的周瓷與魏澄早已安置好諸多事務,只等二人前來。
雖有周瓷提早將摺子書冊整理後送至府上,但落腳後,理清南安的事務還是花費了一段時間。
洛長安忙於處置南安的事務或是接見官員,姜滿同樣學著打理王府,與諸多官員的家眷往來應酬,二人接連多日不得閒,除卻用膳就寢,幾乎空不出相處的時間。
白日忙著,腦中的弦繃得很緊,夜裡便格外累,姜滿躺在帳子裡,待一縷光鑽進來,簾帳晃動又落下,她往後靠一靠,便落進一個溫熱的懷抱里。
二人都倦乏,這樣依偎著,彼此沒有多言,也不知何時睡去,待姜滿再睜開眼,天光亮起來,身側也空了。
她翻了個身,輕撫已了無溫度的軟枕,輕嘆一聲。
來南安後的這些時日,她覺得成親後與成親前好像也沒什麼分別。
反倒是成親後,被種種事務束縛得更緊了些。
這樣想,姜滿便又想起那些夢境裡,她離開後,洛長安獨自在西清園伏案的身影來。
那時候,他肩上的擔子是不是更重些?
「姑娘醒了?」
在帳子裡躺了一會兒,青黛的聲音自簾外傳來。
姜滿應了一聲。
雖已成親,也住到王府,青黛還是習慣如往日那樣喚她,她拂開簾帳,笑道:「姑娘,有西川的信件和賀禮呢,已送到府上來了,送信的人說,請您親自去拿信件。」
姜滿眨眨眼,清醒過來。
她在元陵成親時,按約定分別給西川與燕京去信,不日收到了顧嘉沅自燕京寄來的賀禮,而西川,始終沒傳來回信。
秦讓已回到西川,繼任秦王的位置,說來他們自宣城一別後,自如今,已許久未往來過信件了。
賀禮送到府中,堂前擺著數隻木匣,地上幾隻罈子,是西川的酒。
是他們當初說好的。
運送賀禮前來的侍衛上前行禮,自袖中取出兩封信件:「王妃娘娘,我們殿下說,這封信給您,另一封請王爺親啟。」
姜滿頷首接過。
給她的信上的言語不多,多數是問及她的身體回復如何,並恭祝她二人成親之喜,以及叮囑,那些酒皆是贈與她,與洛長安無關。
姜滿看著書信,便能想起在燕京時他們幾人玩笑飲酒的時日,唇畔也不自覺掛了笑。
天色還早,白日剛好得閒,姜滿收好信,到書房去尋洛長安。
走到近處,迴廊下傳來低低竊竊的交談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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