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安沉默一瞬,抬起頭,瞥向沒來得及關合,尚有一道縫隙的窗子:「所以我是這樣來的。」
姜滿沿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輕聲一笑。
「原來,小郎君踏月而來,衣著裝扮都這樣好看,如此投我所好……」她轉回,目光便又落在他的眉眼間,抬指,勾住他的下頜,「是來與我偷。情的。」
話音未落,尾音已飄出去,腰間一緊,溫熱隔著層輕薄的寢衣覆上來,包裹住她。
洛長安仍跪在她身前,半撐起身,仰首,吻住她。
髮絲盪在一起,直到她輕扯他的衣裳,他才拿齒端輕磨了磨她柔軟的唇瓣,結束這個吻。
卻沒結束動作,又垂首,沿著她的微微揚起的下頜一寸寸吻下去。
長發順著他的動作掠過,發尾的小巧玉墜也隨之滑過,癢意一路綿延,最終停在腰間的結帶,被咬住,勾扯著散開。
凹陷的齒痕留在結帶,輕薄滑下,指腹貼擦而過,吻接連落。他湊上來,一手捧住她,一手緩緩描摹她的骨。
自腰髂,肋骨,脊柱,到她微微顫抖的,纖薄的肩背。
姜滿被他摩挲得骨頭髮軟,心跳也被他攏住,握在掌心,只得揪住他的衣襟,借他托在腰髖間的力才不至徹底倒下。
「被夫人看穿了。」
微涼的柔軟代替原穿在身上的輕紗,覆住她肩頭的時候,她聽到他說。
一垂首間,又迎上他沁著柔色的雙眼。
他彎著眼睛對她笑,眼底隱隱透出涌動的玉色,指腹揉捻著她後頸的軟肉,又問,「那我這幅模樣,夫人可喜歡?可有……被我誘引到?」
姜滿沒說話,伸手一勾他的脖頸。
衣袖拂過,窗子隨之關合。
帷幔震盪,揚起又落下,掩住兩道相融的影。
火燭燒得只剩一小節,光影晃動,投在帳上的影子隨之搖曳,姜滿的腰背也顫巍巍地抖,乾脆伸手搭
著他的肩,埋在他的肩頭。
一連數日,他們雖在府中走動,卻幾乎連面也不朝,她逼迫著洛長安應下她的計劃,刻意不見他,而洛長安同她一樣執拗,始終不肯鬆口。
兩個人就這樣耗著,直到今日宴上相見,才不得已坐在一處。
宴上一番發作,洛長安這會兒顯然沒打算輕易放過她,他收緊手臂,將人往懷裡帶了帶,側首吻了下她的發,扶著她的肩,撐她重新坐起來。
他撥開她染了潮氣的長髮,輕撫她泛著淺淡紅色的臉頰,用唇齒捉住她的吐息。
姜滿來不及緩氣,被他壓著後頸掙脫不得,不得已在糾纏中吐露出一聲細軟的嗚咽。
今夜他鬧得太過,前所未有的凶,抵著她不肯放過,她幾乎受不住,淚水都在眼眶裡打轉,沿著交融翻攪的呼吸聲掉下來。
眼淚自眼角沁出,滑落到鬢髮里,洛長安觸到那一顆濕潤,放開她,扣在她髮絲間的手滑動,輕攏起她垂落在後的長髮,一下下梳理著。
他安撫著她,動作卻未放過,不見有半分輕緩。
再次噬過肩頭,姜滿透過睫羽下的一片陸離光彩看他,扯緊他的發,吐息里含含糊糊地帶了他的名:「洛寧……」
隨著她的輕喚,發間一痛,洛長安抬起眼。
他迎上她微有失神的一雙眼,含在眼眶裡的淚水也像是剔透的琉璃,他注視著她,貪婪的念頭並未因一次次的所得而消散,反倒愈發強烈。
像是燃不盡的火,只稍加撩撥,便漫天捲地,再沒有休止的時刻。
他不再磨著她,姜滿這才從恍惚里掙脫出一瞬。
也只有一瞬,她掙扎,嗓音虛浮著,發著顫,問他:「還……還不夠麼?」
洛長安輕笑,啄了啄才留在她肩側的痕跡,悠悠道:「我們是在偷。情啊,夫人,既是這般朝不謀夕的景況,我自然要盡我所能,要夫人喜愛我,留戀我,舍不下我,才肯總是念著我。」
話音落,姜滿已沒力氣問出下一句。
酸脹再次蔓延,如影隨形,浸得她身骨發酥,再次叫她顫慄起來。
直到她脫了力,一身骨頭都軟下來,只能任他追索。
光亮一熄,帳子裡昏暗下來,火燭不知在什麼時候燃盡了。
再次翻轉,平穩落在他身前時,姜滿的一口氣終於能喘勻。
她伏在他身前,平順著呼吸,借著天邊的月色看他的眉眼,感覺不大清楚,又離他近了些。
視線相接,他又垂下頭來想吻她,被她抬手推了回去。
「洛寧!」她按著他,帶著氣音制止他,嗓音微泛著啞,惱道,「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我明日就將門窗都鎖起來,叫你沒路可走!」
洛長安握住她的腕子,觸到她腕側的脈搏,蜷起手指,輕輕摩挲。
他垂眼看著她,捧著她的手吻了下她的掌心,言語不見收斂:「一日不見,思之如狂,我思慕夫人,實在不願與夫人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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