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安笑著,扣緊她的手指。
手指交纏著,彼此的體溫很快融在一起,他仰起頭,看向天盡頭升騰而起的雲霞:「瞧,你一來,天就亮了。」
姜滿倚在他肩頭,應他:「是啊,我見到你,天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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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泰十四年,十四年前死傷無數的筠山一劫重提,西山別苑牌位林立,儘是故人遺骨,三法司共同審理,調出舊時卷宗,結合宋老夫人與薛錦玉的呈辭向姜宋兩家重新取證,審問參與當年事,如今已成階下囚的鄭將軍,亦請太后出面,最終定論。
當年筠山,確是洛淮與長公主做局算計,姜侯爺代先太子遇害,宋家女宋清晚為護先太子妃墜崖而亡。洛淮手持兵符,或利誘或威迫,魚目混珠繼任皇位,羅織宋家罪名,扣押先太子妃於皇城,並追殺先太子至太康,最終致其身亡。
幸而先太子的親生血脈尚存,南安王在弒親仇人身邊臥薪嘗膽十餘年,暗中籌謀,一朝返還燕京,昭洛淮罪證於天下,誅其於城樓之上,萬民矚目,終報弒親之仇。
三月,新帝洛寧行登基大典,立年號熹平,冊封姜滿為後。
新帝的登基大典未循祖制,洛長安堅持己見,將封后與登基的典儀合二為一,放在了同一日。
百姓皆說,皇上如此,是愛重皇后,二人良緣早定,年少夫妻,情深意篤。
亦有人說,是皇后不遠萬里獨身一人自南安而來,以身涉險,籌謀布局,為皇上開前路,以定天下,成今日之局,皇上自然要給她至高的禮遇。
不過,不管是何種說法,都逃不出帝後情深,琴瑟和鳴的佳話。
帝後不喜人貼身服侍,本以為只是常日如此,卻不想典儀當日,清晨,明華殿殿門緊閉,將本該入內服侍的宮人都關在了外頭。
姜滿心裡裝著典儀的規程,夜裡睡得不算安穩,早早就醒過來。
洛長安卻比她醒得更早些,撥開床帳,已是梳洗裝扮好的模樣。
姜滿樂得他這樣早,坐在妝鏡前,任他拿起黛筆,為她描眉點畫。
微
弱的癢意掃在面上,指腹輕柔抵在下頜,直至畫過眉眼,點過口脂,洛長安無聲無息地繞到她身後,為她梳理長發。
「洛寧。」
姜滿端坐著,望著鏡子裡垂著眼,細細梳順掌心長發的洛長安,輕聲喚他。
他今日有些反常,雖為她點妝,為她盤發,所為與往日別無兩樣,卻始終沉默著,一言不發。
洛長安抬起眼。
姜滿在鏡中與他對望:「你……有話想對我說麼?」
洛長安眨動眼睫。
姜滿知道自己猜對了。
於是微微側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小滿。」洛長安手上動作停下來。
晨光微熹,微明的光線里,他直起身體,輕柔喚她,一字一頓,「謝謝你。」
謝謝你同我走到今日。
謝謝你願意相信我,記得我,在泥淖中拉住我的手。
一次又一次。
他鄭重而誠懇,卻換來了姜滿的一聲輕笑。
她看著鏡子,眉眼彎彎地笑他:「洛寧,你啊。」
洛長安輕咳了一聲:「我是認真的,想同你說許久,卻不知怎地始終沒說出口,直到今日才……」
「我當然知道,我都知道。」
姜滿截住他的話,微微側首,眼角含笑,「我是在笑,難得你開口,說的不是情話。」
重逢這一月以來,他口中的情話說不完似的,姜滿幾乎從他這兒聽遍了蜜語甜言,耳根子都被磨得發軟。
洛長安捧著她的發,垂首,輕蹭她的耳廓:「夫人還想聽?」
耳側發癢,姜滿轉過頭,一手繞上他的長髮,朝前輕輕拽。
「那這一句也算。」她在他的唇畔輕輕啄了一下,堵住他的話語,「比情話還好聽。」
溫軟的觸感一閃即逝,洛長安意猶未盡,又垂下頭,吻她點染了口脂的唇瓣。
口脂暈開,廝磨,半數渡到了洛長安的唇上。
內殿久久沒傳出動靜,候在外面的宮侍猶豫著,又催了一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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