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里透過, 打在病床上。
顧君酌皺眉,動了動眼睛醒了過來。
「啊…」頭痛欲裂, 他想抬起手揉揉太陽穴,沒能抬起來,有人正握著他的手。
顧君酌側身看去,顧錦城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抓著他的手。
聽到動靜,顧錦城睜開眼睛,眼裡滿是紅血絲,他他站起來坐到床邊:「怎麼樣?」
顧君酌搖搖頭:「頭痛。」
顧錦城按響電鈴, 護士推門進來。他站到一邊給護士讓位:「他還是頭疼, 有什麼影響嗎?」
護士給顧君酌做了個粗略的全身檢查:「還好, 頭痛是正常現象, 現在只是需要靜養。」
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護士起身出門。
送走護士,回到病床邊, 顧君酌拉拉他的衣袖:「哥,陪我再睡會兒吧。」
顧錦城看看病床,雖然已經是醫院最好的房間了,但是想擠下兩個成年男性還是過於勉強了。
揉揉顧君酌的頭,「我去睡沙發。」
顧君酌拽著他的衣服不鬆開,顧錦城沒有辦法:「你身體不舒服,擠在一起我怕你會難受。」
仍舊不放開, 顧錦城無奈:「好吧, 如果不舒服一定告訴我。」
脫掉鞋襪躺在他身邊,感受到熟悉的體溫,顧君酌安心了。
閉上眼睛窩到顧錦城懷裡, 動動腦袋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睡著了。
看著懷裡的人,顧錦城伸出手輕觸他頭上的紗布,又是這個地方,上次的傷口才剛剛癒合,還呈現著新生的白色,就又受到了重創。
幸好周文斌是在水裡的時候扔出的石頭,漂浮的身體沒有著力點,顧君酌只是破了點皮。
顧錦城側著身體貼在他頭上,蹭蹭他的頭髮。握著顧君酌的手十指相扣,抱著他閉上了眼睛。
衛景星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兩具身體緊緊依偎,顧君酌半張臉埋在顧錦城身前,呼吸平穩。
這兩天衛景星一直在收集周文斌的資料,那天晚上見到的疑似顧君酌親生父親的人,他一直心神不寧。
任誰都能看出來周文斌來者不善,不是衝著錢,就是衝著人。
為了錢還好說,如果是為了人,衛景星眼裡閃過一絲厲色。
可還沒等他完全掌握周文斌的信息,就聽到了顧君酌出事消息。
慌忙趕到醫院,就看到了這樣的場面。隔著玻璃,看著緊緊相依的兩人,腦海中不受控制地產生荒謬的想法。
他甩甩頭,輕輕推開門。
顧錦城睡得並不沉,門邊傳來響動,有人進來了,以為是護士來查房,睜開眼睛,發現是衛景星。
衛景星比了個手勢,示意他不用起來,不要打擾到顧君酌休息。
看見是他,顧錦城本來也沒想起,他剛剛起身的動作已經讓顧君酌微微蹙眉。
手指撫上眉心,輕輕按壓,輕柔哄道:「沒事,睡吧。」
眉心舒展,顧錦城又躺回原來的位置,只是這次沒有再閉上眼睛,而是專注地看著顧君酌的側臉,仿佛衛景星不存在。
衛景星也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顧君酌,和遊輪那天一樣,受了傷,無知無覺地躺在床上。
不同的是,沒有再蹙起眉頭,好像在睡夢中也不安穩。
是因為顧錦城在身邊嗎?
衛景星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顧錦城的手搭在顧君酌身上,可他看得清楚,進門的時候,他們的五指分明扣在一起。
眼睛在床上兩人的臉上來回掃動,任誰看見他們都不會覺得他們是兄弟。
上位者姿態在顧錦城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連抱著顧君酌的姿勢都盡顯掌控欲。
顧君酌凌厲,醒著的時候生機勃勃,像一頭蓄勢待發的小豹子,充滿著旺盛的生命力。
可這頭小豹子現在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額頭上粘著紗布,被人圈在懷裡。
病房裡三個人,卻愣是靜得出奇,除了呼吸聲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因此,護士推門的聲音顯得格外明顯。
「吱呀」一聲,衛景星聽見了細微的腳步聲,知道是護士來查房,聽見有人推門,也沒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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