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蹭那綿軟青絲,委屈兮兮:「阿姐以後莫要開這種玩笑,七郎害怕。」
纓徽:……
久久得不到她的回應。
李崇潤顯得焦躁。
邊拆她衣帶,邊追問:「是覺得我哪裡不好嗎?還是阿姐又喜歡上別人了?」
纓徽覺察出自己稀里糊塗陷入險境。
掙脫不得,原先那點刺激逍遙的隱秘樂趣蕩然無存。
只剩煩悶。
她活了這些年,經歷種種。
什麼事情若要和永遠、責任掛上邊,就變得索然無味。
「啊!」
纓徽的耳垂驟然吃痛。
李崇潤磨了磨亮白利齒,怒道:「阿姐不說話,果然是移情別戀!」
「沒有的事!」
纓徽否認:「我終日關在這宅邸里,能見什麼人?哪怕晚上與你廝混,不也得避著人,小心翼翼的。」
「可是我還有很多個晚上不來。」
李崇潤咬牙切齒:「以後我每晚都來。」
「不行!」
纓徽氣道:「你是不是瘋了?」
李崇潤收買了些府兵。
兩人幽會,多是撿守衛疏鬆或是親信在值的時候。
是以數月來無甚紕漏。
可若他不管不顧,每夜都來冒險。
那事情敗露只是遲早的事。
纓徽轉過身。
撫摸李崇潤濕漉漉的鬢髮。
軟了調子:「瞧瞧你的樣子,像只炸了毛的小狼。」
李崇潤轉頭親啄她的掌心,急切、粗魯。
纓徽忍著痛。
聲若潺湲春水:「我什麼不是你的?何必急在一時,難道你會一輩子只是都督府的七郎君嗎?」
李崇潤微滯,抬睫看她。
目含狐疑:「真的信我?」
纓徽攏住他。
姿態嬌柔,信口胡謅:「我不信你又能信誰呢?我家七郎少年英姿,文韜武略,日後不可限量。」
李崇潤眼底鋒銳的堅冰利刺漸漸融化,囁嚅:「那你不能跟我斷……」
纓徽:「……都是我的錯,只是今日見了王姑娘,那等風姿家世,你們實在般配。」
李崇潤恍然:「徽徽原來是吃醋了。」
纓徽愣住,李崇潤愈加篤信:「什麼王姑娘,李姑娘,我才不會娶,我只愛徽徽,只娶徽徽。」
兩人相好,多沉溺於枕席之歡。
契合熨帖,纓徽在這方面很滿意。
默契地不談情,更遑論嫁娶。
這樣都自在。
可今夜,許多事情越了邊界。
纓徽心裡不自在。
卻不敢再觸怒李崇潤。
更何況還有事情需指望他。
只有軟語敷衍,違心許下盟誓。
兩人胡鬧一宿。
纓徽連連討饒下,李崇潤才肯罷休。
他抱著纓徽,低頭親吻:「以後我不吃藥了,我們要個孩子吧。」!纓徽累得沉沉欲睡,一瞬驚醒。
甚至提不起力氣罵人。
只驚懼萬分地瞠目看他。
她讓人悄悄配過避子湯。
李崇潤嫌傷身子,不許她用。
道左右要用藥,他來用。
眼下這情形,若是稀里糊塗弄出來個孩子。
別說那虎視眈眈的都督。
就是面慈心深的太夫人也不會輕饒了她。
她寄人籬下,鬧出醜聞。
都督府自然偏袒自家人。
是她帶壞了小郎君。
李崇潤一時衝動。
過後細忖,也覺不妥。
捂住她的眼,無奈:「別這樣看我,我不過開個玩笑。」
纓徽輕舒一口氣。
靠在他身上,嬌嗔:「不興這樣嚇人。」
李崇潤不再言語。
將她扣在懷裡,哄她入睡。
春日遲眠,昏昏沉沉的。
醒來又是天光大熾。
李崇潤早就走了。
枕邊冰涼涼,殘留稀薄的梨花香。
白蕊和紅珠伺候沐浴。
偷摸把抱腹和小衣洗了。
熏上香露。
纓徽被折騰狠了,渾身酸痛。
窩在藤椅里打盹兒。
梅嬤嬤打帘子進來。
稟道:「都督今日新得了一套瑪瑙盤子,說姑娘定喜歡,差人請姑娘過去賞玩。」
她心煩。
偏不能發作,只得虛以委蛇。
慢吞吞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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