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調子叫進白蕊,給她挑揀衣裙。
磨蹭了個把時辰才去。
寢閣里有人撥弦。
看來李崇清病體有好轉。
才有閒情調素琴,閱金經。
他坐在繡榻上。
見纓徽來了,微笑著朝她伸出手:「徽徽過來。」
纓徽坐在榻邊。
他環住她。
身邊兩個姨娘掩唇偷笑,退到兩邊坐。
李崇清拿起纓徽的手親了親。
溫柔地問:「母親可與你說了?」
纓徽不耐煩,潦草點頭。
李崇清臥床養病。
只穿了一件薄寢衣。
藥的苦澀混著糜爛脂粉味兒。
沖得纓徽頭疼。
見她緘默,李崇清只當她害羞。
愈加起了逗弄之心。
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擇日不如撞日,今兒你就別回去了。」
纓徽腹誹:我倒是可以不回去,你行嗎?
偏面上裝出驚惶,兩頰酡紅。
泫然欲泣:「雖說做妾,妾在都督心中便這般輕賤嗎?」
她雪膚花貌,唇艷欲滴。
做出可憐樣兒,更是撓人心肺。
李崇清一下失了魂,呆呆看她。
許久才找回神思,擁著她賠罪:「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必好好辦一場,讓徽徽風光過門。」
兩人正說著,侍女來稟,說四郎來了。
老都督有七子。
除長子承襲爵位,其餘諸子皆庸平。
唯四郎和七郎出類拔萃。
四郎李崇游今年二十有五。
身姿高挑,面長眼細,清俊文雅。
纓徽欲起身,李崇清摁住她。
沖在榻前揖禮的李崇游笑說:「四弟又不是外人。」
李崇游微笑:「我還說要去向嫂嫂道喜呢。」
他生母出身南郡。
語調裡帶了些吳儂軟語的調調。
軟糯柔和,很是好聽。
剛才惱過一場,李崇清有心討好纓徽。
刻意板臉:「還沒過門,可不興胡叫,待哪日請你吃席,你再來送禮叫嫂嫂也不遲。」
李崇游笑說:「禮早就備好,只等大哥的席了。」
兄弟兩關係不錯。
言談風趣,你來我往。
李崇遊說到定州來的王姑娘,李崇清才斂了笑。
神情微肅,沖纓徽道:「讓許娘子領你去偏房看看瑪瑙盤子,挑幾個喜歡的拿回去。」
李崇清身邊的娘子忙起身。
拉住纓徽的手,「妹妹同我來吧。」
兩人出了寢閣,穿過兩道遊廊,才進了一間耳房。
纓徽留意著,今兒倒不見陳大娘子。
往日裡那麼戒備,怎麼還不出來攪和。
她趁許娘子沒看見,把李崇清親過
的手用羅帕使勁擦了擦。
髹漆綠檀盒子大敞。
裡頭七八個瑪瑙盤子,瑩透水亮的朱紅料,繪著丹青暗紋。
有圓月盤,柳葉盤,梅花盤。
但凡跟李崇清沾邊的東西。
綾羅珠釵,瓷器寶瓶,纓徽都覺得噁心。
敷衍著指了幾個。
許娘子殷勤地讓侍女包起來。
許娘子年輕靈巧。
是前年李崇清去青樓取樂,贖回來的花娘。
模樣秀麗,人也爽利。
她同纓徽話家常:「我之前在宴席上見過妹妹,坐在太夫人身邊,我位卑粗莽,不敢胡亂攀扯,可巧兒今天見了,妹妹若不嫌棄,常來與我說話。」
纓徽觀其面相柔和,不是令她討厭的。
也和緩了語調:「娘子做謙了,你是都督房內人,我才是那個寄人籬下的,蒙娘子不棄,我自多多叨擾。」
許娘子原先以為她生得國色。
都督捧著,必定不好相與。
誰知竟這般和氣,不禁喜出望外:「哪裡是叨擾,是我請都請不來的貴客。」
閨中手帕交,喜好交換貼身之物。
許娘子一高興,將都督新賜的翡翠手釧贈予纓徽。
纓徽推辭不過,回贈紅寶釵。
兩人說了會話。
纓徽怕李崇清再找她,託詞回去做繡活。
脫身出來,卻在院子裡碰上了李崇游。
瞧樣子他也是剛出來。
負袖站在鳳尾森蔭里,身後跟個小廝。
面帶愁緒,像在想事情。
一見纓徽,立即含笑脈脈迎上來。
朝她作揖:「妹妹怎麼才出來,我還當你早就不耐煩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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