纓徽探身望向窗外,問:「這是怎麼了?」
白蕊捧一盅燕窩粥進來,隨口道:「抓了幾個定州逃來的亂黨,都督讓押來受審。」
纓徽的身體瞬間緊繃。
紅珠不知內情,調侃:「如今都督做事真是越來越隨著心意了,幽州詔獄儘是擺設,連犯人都得送到府里來審了。」
白蕊邊哄著纓徽用幾口燕窩粥,邊說:「大約是疑心病太重,信不得旁人吧。」
「不要謗議都督!」梅嬤嬤輕斥。
二女相互吐了吐舌頭,不再言語。
纓徽旁觀她們,想起從前在定州謝府的辰光。
燕燕頑皮,
唇舌又伶俐,常惹得阿娘不悅。
責罵幾句,她反倒有一車話開脫。
氣得阿娘常要拿撣子打人。
燕燕左躲右躲。
纓徽怕真打到阿姐,總要擋在她面前。
阿娘叉腰:「葡萄你讓開,別打著你,今日我非要收拾這死丫頭。」
燕燕踮腳:「對,葡萄你讓開,冤有頭債有主,我謝燕燕一人做事一人當,才不要你給我擋。啊!」
終於挨了打。
一聲哀吼,驚飛枝頭幾隻黃鸝鳥。
纓徽托腮看向掛於飛檐邊的熔金落日。
心想:也不知燕燕姐死前有沒有受罪。
神遊了幾個時辰。
亥時,主院裡來了兩個嬤嬤接纓徽過去。
早就梳妝妥當。
纓徽穿了一襲桃紅齊胸襦裙,襟前裾上刺繡百葉緗梅,金線琨邊,配鵝黃披帛。
挽了婦人的靈蛇髻。
斜插雀翎赤金步搖。
繡鞋上墜了東珠。
蓮步輕移時,鞋上的珠子與步搖齊晃蕩。
輕佻又魅惑。
兩個嬤嬤算是接親。
白蕊給她們塞了金錁子。
兩人才收了放肆打量纓徽的目光,客客氣氣將她迎上步輦。
從主院側門悄默聲把人抬過去,隨即落鑰。
嬤嬤只將纓徽送到寢閣門口,拂了拂身退下。
寢閣里薰香,濃郁甜膩到讓人暈眩。
纓徽執紈扇往裡走。
見羅帳半挽,李崇清坐在床上。
寢衣未束,衣帶垂落於地。
大約是飲了酒,面頰醺紅。
細長的眼斜瞟向纓徽,笑得顛倒:「我們纓徽真是美,就是衣裳穿得多了些。」
說罷,他起身,踉踉蹌蹌地過來。
拉扯纓徽的衣帶。
艷麗精緻的襦裙落到地上,露出白皙柔軟的褻衣。
李崇清又剝落纓徽的髮釵。
青絲如瀑散落在雪白薄衣上。
美人眉眼鮮妍美艷,婀娜而立,宛若畫作。
他不自禁,將人摟入懷中。
纓徽心冷如冰,只覺這是一堆腐肉。
衣衫疊落在螺鈿床前。
羅帳垂下,只差最後一步。
侍女慌張闖進來,顫聲稟:「都督,出事了。」
李崇清撥開纓徽,怒道:「什麼要緊事,非得這個時候來!」
「章德門被燒了!左營路大軍受到神秘兵馬攻擊,死傷百餘人。」
李崇清臉色大變。
再顧不得什麼,翻身趿鞋,急匆匆奔出去。
纓徽從床上爬起來,冷目盯著他離去的方向看了一會兒。
披上破碎的衣衫,勉強遮住身體。
她朝進來稟報的侍女招了招手:「你送我回房吧。」
陳大娘子做主,未給纓徽單獨置院。
只將都督院裡的西廂房收拾出來給纓徽暫住。
說是貴妾,竟像通房。
李崇清想趁著去檀州獻美前嘗個夠。
樂得把纓徽拘在身邊,隨時取用。
繡鞋不知被李崇清扔到了哪裡,纓徽只有赤足回屋。
小小的廂房,柜子鏡台擺得逼仄,像如今人的處境。
纓徽問侍女:「你叫什麼名字?」
侍女屈膝:「奴婢玉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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