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入戲裡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30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強忍著沒有把髮釵插進他的胸膛。

她大鬧了一場。

找來白綾要上吊,被侍女奪走。

又拔出薛昀的佩劍要刎頸。

口口聲聲,當初選定薛昀。

冒著生命危險與他夜奔,看中他是正人君子。

若他是同李崇潤一般的貪色宵小之輩,她又何必多費周折。

繼續留在幽州城內過她的安穩日子就是。

美人泣涕,聲淚俱下。

間或還要放狠話,尋短見。

薛昀這等繡花枕頭幾時見過這種陣仗。

又恐真在自己手裡喪了命,沒法兒與靜安侯和阿耶交代。

只有妥協依了她。

待禮成後再合卺。

雖不行周公禮。

但時不時,這廝總要來騷擾她。

要不讓她陪他喝酒。

要不給他研墨,道是紅袖添香的雅事。

纓徽懷孕正兩個月。

既要掩藏孕事,忍著不適。

還要應付這

等好色之徒,過得不甚如意。

好在,阿兄醒了。

再多的不如意,如今也如意了。

她難得給了薛昀笑臉。

細聲細氣道:「妾也是為了郎君的仕途,不能上陣助郎君平敵,總要做些力所能及的瑣事。」

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兼有還算高貴的出身。

每日裡為自己困囿於後宅,忙碌中饋。

薛昀感到了無限的滿足。

他發自肺腑地說:「你真是懂事。」

扶了扶纓徽鬢邊的珠釵,與她承諾:「我知讓你做平妻未免委屈。我那髮妻蘇式原是我父部曲之女,相貌平平,奈何她父親在戰場上為救阿耶喪命,阿耶逼著我娶了她。待我尋到合適時機,必休棄她給你騰位置。」

纓徽又覺噁心想要嘔吐。

也不知是肚子裡的孩子太能鬧騰。

還是世上噁心之人太多。

她咽下竄涌的酸氣。

引薛昀進寢閣。

甦醒後將養數日,謝世淵已恢復了些精氣神。

他坐在床邊,倚靠著粟心軟枕。

半淌的被衾下露出雪白寢衣。

形銷骨立,面容憔悴。

頗有些病美人的韻味。

薛昀裝模作樣在病榻前施禮:「謝刺史的事情我多有耳聞,心中極同情又憤慨。所幸將軍得天庇佑,不妄我花費數百金延請名醫醫治。」

謝世淵向他頷首,彬彬有禮:「早想當面向薛郎君致謝,奈何身子實在不爭氣,多有失禮,萬望海涵。」

薛昀忙擺手:「我敬將軍如兄長,何必如此客套。」

繞來繞去,話還是要落到兵符上。

薛昀極虛偽:「並非我貪權,只是如今藩鎮割據,天下大亂,庶民罹難,實在令人不忍卒睹。我雖為庸才,但自幼隨父戎馬,也有報國救世之志。望將軍成全我。」

謝世淵微笑未語,目光落到薛昀的身上。

這樣俊秀溫文的郎君。

視線卻端得銳利,像要刺透皮囊剖解內里。

定州時歲維艱,檀侯的打壓搓磨也並非一朝一夕。

在艱難里練就了深沉的心機。

可惜,眼前人只是個表面光滑的草包。

實在不值得多費心神。

謝世淵把目光收回來,誠摯道:「郎君與我有救命之恩,兵符自當奉上。」

薛昀激動地傾身:「當真?」

謝世淵點頭,卻又面露難色:「只是當初全家罹難,我唯恐兵符落入歹人之手,在逃來幽州之前將兵符藏在了穩妥的地方。」

見薛昀失望。

謝世淵補充:「若非如此,當我落入幽州李氏的手裡時,那兵符不就保不住了麼。」

薛昀仔細一想,是這個理。

想起李崇潤那廝白忙活一場,又暢快又解氣。

繼續厚著臉皮追問:「不知將軍可信得過我?將藏兵符之地告知,我好派人去尋。」

「自然信得過。」

謝世淵言語溫柔,哄孩子一般流暢:「只是我有一事想求郎君。」

「您但說無妨。」

謝世淵道:「隨我一同來幽州的有三百親兵。我被俘後失散,幸得郎君所救,不知郎君可否幫我將他們找回來?」

薛昀一口應下,又回到正題:「那兵符……」

謝世淵的笑容和煦而真誠:「並非我不信郎君,只是這一路歷遍險惡,見識了人心詭譎,不敢冒險。我向郎君保證,只要見到我的親兵,立即將兵符藏匿之地告知。我自當人質壓在郎君手裡,郎君還怕什麼呢?」

薛昀張了張口,無可辯駁。

只有強顏歡笑:「將軍說得對,我定會幫將軍把人尋回。」他看了眼身側容色冶艷的纓徽,神色稍霽,高興道:「下月初七,是我和韋娘子成婚之日,請將軍喝一杯水酒。」

謝世淵抬眸看向纓徽。

眸光深沉。

卻看得纓徽一陣心虛,偏頭躲開對視。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