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多麼可惡啊。
她踉踉蹌蹌地回了寢閣。
白蕊和紅珠在那兒等她。
兩女罕見的神情寧肅。
「娘子,你說過,我們是姐妹,姐妹不能有欺騙。」
紅珠先忍不住。
纓徽渙散地看她。
面色慘白,提不起力氣問怎麼了。
紅珠步步緊逼:「你是不是看上謝將軍了?」
纓徽翻身上榻,和衣臥著不語。
白蕊將紅珠推開,站在榻邊。
輕聲說:「紅珠說得不對,娘子本就是沖謝將軍來的,對不對?」
「娘子決定要給都督做妾,誘惑薛郎君洗劫七郎府邸的密牢,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謝將軍,對不對?」
纓徽懶懶地掀起眼皮看她。
白蕊攏袖而立,面上罕見的帶了些遣責。
「是又怎麼樣?」
纓徽挑釁:「你能如何?去西京向我阿耶告狀,還是回幽州向崇潤告狀?」
她骨子裡藏著戾氣和乖張。
只有在謝世淵面前才會消失。
至於旁人,又有什麼重要。
白蕊咬牙:「娘子,你這樣太讓人傷心了!」
她奔到窗邊。
不忘拉下窗牖,捂嘴啜泣。
這一回,連紅珠都不幫她了。
她像只炸毛的孔雀,雙手叉腰。
氣呼呼道:「我和白蕊姐姐一路幫你,好些事情都替你隱瞞下來不往侯府遞信,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們!」
纓徽心裡煩躁,轉過身不搭理她。
紅珠執拗地把她掰回來。
怒道:「你是不是以為從此用不上我們了?我告訴你,西京來信了,侯爺派了三郎君來替他參加婚儀。」
纓徽猛地翻坐起來。
韋氏三郎,諱成康。
是雲黍縣主所出。
看來靜安侯真的很在意這門婚事。
纓徽有些擔憂:「那……」
紅珠氣道:「白蕊姐姐囑咐過我怎樣應付,我們什麼都不往外說,娘子你卻這樣對我們!」
纓徽勾纏手指,一時有些歉疚。
她摸摸紅珠的腦袋,又去窗邊把白蕊拉回來。
真心誠意地致歉:「我就是這個狗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夜心情太差,殃及了你們這兩隻小池魚,實在對不起,你們別與我一般見識了。」
白蕊紅著眼睛,點了點頭。
她道:「娘子,謝郎君不是依靠,您不要犯糊塗。」
纓徽一愣。
白蕊命紅珠出去看管門戶,謹防旁人偷聽。
認真與纓徽分析:「謝家罹難,謝郎君若是有良心的人,自然是要為家人報仇的,勢必血雨腥風,看顧不了娘子。但話說回來,他若不管家仇,肯與娘子安生度日,那這人未免過於涼薄,更是不能依靠。所以,娘子與謝郎君註定是死局。」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
纓徽囁嚅:「可是白蕊,不是所有事都能按照算計好的東西做決斷的。」
「那您想如何?」
白蕊急道:「難不成您想陪謝郎君一起去報仇?別忘了,您還懷著身孕,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孩子想。」
纓徽撫摸小腹,倍感煎熬:「我不知道,我腦子很亂,總要好好想一想。」
她從枕下摸出小銀魚,放在嘴邊哈氣。
拿羅帕仔細擦拭乾淨,翻身上床抱著它入睡。
白蕊不忍再逼她。
為她垂下繡幃,往香鼎里撒了一把芸香丸。
悄悄退了出去。
紅珠進來與她商量:「要我說,那姓薛的也靠不住,還不如回幽州,七郎快要做都督了,他定能保護娘子。」
這般情狀,實在艱險,白蕊亦有些後悔。
卻又不敢做奢望:「只怕七郎已恨死娘子了。」
「回去認個錯也不行嗎?」
紅珠想起過往種種,「七郎那麼愛娘子啊。」
白蕊皺眉:「可是這種事,哪個郎君能容忍?」
兩人商量許久,終沒有頭緒。
第二日清晨,韋成康就到了。
連年戰亂,他出行未敢講究
排場。
騎一匹寶駿,帶十個護衛,輕裝而至。
薛昀率軍親自出城迎接。
纓徽很不耐煩應付娘家親戚。
本來薛昀要帶她一起。
她藉口昨夜沒睡好,頭暈。
留在了官驛里。
七月流火,暑氣逐漸消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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