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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翩然離去,在崎嶇山道間留下模糊的身影。

纓徽一聲不吭,舉傘為謝世淵擋雨。

他的臉色很難看,還是用盡全力,溫柔地說:「不要把那些話放在心裡。」

纓徽乖巧地點頭。

兩人祭奠完,纓徽沒有多做耽擱,立即下山。

回到都督府才知,李崇潤查出了那個躲在李崇灃和韋成康背後生事的人。

第38章

都督府向來四面幽靜。

李崇潤的書房更是嚴密防守,平日裡只有崔君譽等近臣才能進入。

而今日,纓徽剛剛回到府邸,就被裴九思帶去了書房。

纓徽原本十分不解,站在隔扇外,聽著暗衛在裡頭回話。

聽著聽著,突然明白了,向來不喜她干涉內政的李崇潤為什麼要讓她來旁聽。

皆因暗衛所回之事,與她韋家密切相關。

纓徽從前誤以為,事情的重點在李崇灃。

畢竟名分所在,他是最有希望取代李崇潤的人。

但沒想到,在背後之人的眼裡,其實韋成康才更重要。

李崇灃從始至終都被擺在檯面上,是關鍵棋子。

但韋成康卻躲在暗處履行不軌,似乎與那人形成了某種同盟。

因而李崇潤派出的暗衛,重點監視對象是韋成康。

她這位看上去繡花枕頭一包草的三哥,竟是個深藏不漏的神人。

素無敗績的暗衛跟蹤數日,愣是毫無所獲。

李崇潤治軍嚴明,檢校尉生怕有辱使命,情急之下想出了一個辦法。

先是大張旗鼓地派出數名暗衛監視韋成康。

在數日後,裝出一無所獲的樣子,撤下部分人,留下最隱秘的高手。

韋成康果然上套,在以為矇混過

關後,去秘密會見了一個人。

又或者,不得不趕在那人離開前相見,只能鋌而走險。

這個人就是奉檀侯之令巡視三州,並且即將離開幽州的宣撫使孟天郊。

誰都沒想到,事情的走向如此詭異,竟引出了這樣一個關鍵的人物。

纓徽跟著緊張起來,她聽見崔君譽在外頭說:「未必就是檀侯的命令,也許是這個孟天郊貪功冒進,想要在幽州生出些風浪邀功。」

自打李崇潤即位,這位阿翁的行事就謹慎起來。

生怕李崇潤意氣用事,釀出大禍。

王玄莊則有年輕武將的剛硬:「那孟天郊極擅揣摩上意,他膽敢在幽州如此行事,想必是看出了檀侯對都督的忌憚。此事不能心存僥倖,要提早做好隨時翻臉的準備。」

崔君譽冷哼:「翻臉?怎麼翻臉?且不說檀州兵力遠勝於幽州,定州都督范炎對檀侯更是死心塌地,一個弄不好,就是犄角之勢,我幽州腹背受敵。」

裴九思道:「那也不能叫人家嚇破了膽子,束手就擒。四月的檀侯壽辰,都督萬不可涉險。」

他們分成兩派爭執起來。

纓徽安靜聽著,心思愈加複雜。

她以為李崇潤身為幽州都督,位高權重,極擅謀略,同當日的謝氏不同。

但觀局面,只要一日居於人下,都是為人刀俎魚肉。

退讓躲避換不來安寧。

軟弱求全只會事與願違。

外面的爭吵愈演愈烈,以李崇潤的呵斥而終止。

他們走後,書房安靜下來,纓徽從隔扇後繞了出來。

李崇潤正以手擎額,埋首於案牘間,眉間川紋深鐫,顯露出疲憊。

纓徽上前,覆住他的額頭,將他抱在懷裡。

「七郎。」

李崇潤環住纓徽的腰,聲音微啞:「徽徽,不要害怕,我不會出事,更不會讓你和蓮花受人欺侮。」

纓徽點頭,微笑:「我知道,我信你。」

許是她太過鎮定,反而令李崇潤生疑。

他仰頭看她許久,才問:「今日去祭奠謝家人,可曾出事?」

反正瞞不過,纓徽乾脆照實說:「蘇紜卿去了,同阿兄起了些爭執。」

李崇潤對此人印象深刻:「這人出身世家,按說是儒將,卻甘作叛徒,實在為人不齒。只是,他好像跟孟天郊不睦。」

纓徽心不在焉:「這等世家俊彥,又寵眷優渥,自然戳了孟使君的眼。」

李崇潤目色幽深,有了另外的計量。

他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曾經多麼艱險的境地都趟過來,如今軍政大權在手,還怕這些魑魅魍魎?

真當他是李崇清那個廢物?

李崇潤面上戾氣橫飛,殺意凜然。

卻在纓徽低頭看他時,一瞬消弭,只剩下脈脈溫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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