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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孝媳婦跪坐在地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訴:「祖父、祖母,母親因著七弟的事,心裡堵著氣。孫媳知道,是再三避讓。可母親還是不分青紅皂白,尋了個由頭打了孫媳屋裡人……咻她哪是在打下人啊,這就是在打我的臉嗚……」

榻上,雲忠恆黑沉著臉,雙拳握緊放於膝上。老太太齊氏歪著身,一手抵在榻几上,撐著額,雙目閉著,眼角閃著水光。

「我不分青紅皂白?」鍾氏臉脹紅,兩眼勒大,氣狠狠地說:「把崇仁的苦拿來當笑話看,這就是你做嫂子干出的事。你一個大宅院走出來的,一點規矩都沒有,不懂什麼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都替你臊得慌。打你嘴碎的大丫鬟怎麼了?我沒連你一塊打看的是崇孝的面兒。

哭爹喊娘的,你倒是跑去邵關府告呀?老夫人不賞你頓板子,日頭就是打西邊出的。還理兒?主子打下人,需要什麼理?」

跟在爹娘身後進屋的雲崇青,聽三伯娘言之鑿鑿,不由再次感嘆邵氏調·教人的手段。

作者有話說:

謝謝支持!

第16章

主子打下人?雲忠恆腮邊鼓動,老三家說的這話雖刺耳但有理,抬眼看向進門的一家四口。嗯,精氣神都挺好,回來的也是時候。

「爹、娘,兒子帶英娘和孩子過來請安了。」雲禾走至三嫂邊上,抬手拱禮。只兩手才拱到一塊,榻上齊氏驀然睜眼,支著的手一掃。几上杯盞飛擊出,啪啪落地,茶水、碎瓷四散,驚得堂下各人不禁打了個顫。

「規矩呢?」齊氏端坐好,冷厲的目光看過雲禾,下落到鍾氏婆媳,又瞥了一眼站於堂室右側的五房幾人,語氣沉沉:「一個個的…像什麼樣子?才當家做主多久,你們就學來了市井小民那套潑賴把戲。不想好了是嗎?」

他不就叫了聲爹娘嗎?雲禾撇嘴嗤笑:「母親,咱想好,都想好。可邵關府這回……」見怒目瞪來,他也不懼。「兒子枉活了四十個年頭,見識淺薄,上不得台面。您就不一樣,自小長在高牆內,最懂規矩了。要不您給兒子說道說道,仁哥兒媳婦這事,邵府拿的是哪路規矩?」

「你放肆。」齊氏被戳中肺管子似的,叱罵道:「當兒子的就是這麼跟生養你的母親說話的?你個忘祖的東西,幾天飽飯一吃,當自個是天王老子了。說邵家,你也有臉。沒有邵家,哪來的你哪來現在的雲家?」

「敢情在您心裡……」

「兒媳給父親、母親請安。」落後雲禾半步的王氏,屈膝行禮:「望父親母親身子康健,福澤綿延。」

「孫兒(孫女)給祖父、祖母請安。」

雲崇青餘光留意著老眼斂起的祖父,人心裡最虛什麼,就最怵最忌諱什麼。祖母氣極下的言語,可謂是否認了雲家幾代人的辛勞。

其實在他看,雲家、邵家,從一開始行的就是一筆交易,各取所需。只既是各取所需,那就該守著分寸,別把手伸得太長,不然…遲早會遭斷臂。

被打斷話的雲禾,也不準備再說下去了,撇過臉哼笑兩聲:「我不對。又不是我兒子娶媳婦,我在這瞎管什麼閒事?」瞟過一眼老五,看向他爹。「這回出行,我們碰著京城溫家三夫人了。」

什麼?雲忠恆驚目。不止他,堂室里旁的人也愣住了。一直低頭站於雲粱右後的雲從嫣,回過神抿住了紅艷的櫻桃口,抬眸望向兩步外的雲從芊,垂在身側捏著帕子的右手慢慢收緊。

「你確定?」齊氏一改之前的怒容,露了急色,不等雲禾點頭,她就轉身向左:「老太爺,您看是不是得著人趕緊給邵關府送個信?」

雲忠恆盯著四兒,問了齊氏一樣的話:「你確定?」心裡疑惑,溫三夫人怎麼離京了?可邵家太夫人早在一月前就帶著兩嫡孫女赴京了,否則也不會發生院裡丫頭爬床的醜事。「你們是什麼時候在哪遇著的溫三夫人?」

「三月十三,咸和洲。」雲禾答得漫不經心。

王氏疑慮,細細回想起上月十三在咸和洲的那一晚,她怎麼沒聽當家的說起過?之間…好像也沒什麼蹊蹺?不,有一樁。長洲上的花燈。冷瞥了一眼身前人,算是跟他白過這麼些年了。

等不來具體經過,齊氏氣堵:「王氏,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

「要叫母親笑話了。此事老爺沒跟兒媳交底,兒媳也不知道是幾時遇著溫家三夫人的。」

「這就是四哥的不對了。」雲粱左手邊的梁氏抽了袖中的帕子,妖妖嬈嬈一甩,媚目流轉:「四哥該早把事跟四嫂說了。溫三夫人乃女眷,四嫂行為起來方便。若操作得好,不定還能在溫三夫人跟前露個臉。」

雲禾吐氣:「別了,溫三夫人四品誥命在身,護衛隨行。我們微末小民,避之不及,可沒那麼大臉也沒那麼硬的命往前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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