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崇青也有些鼻酸,牽著他爹往連善山山腳馬棚那去。
常汐回到主院,見小姐還坐在矮几旁擺弄棋子,便想去廚房端了燉好的雞湯來,只才轉身就被叫住。
「讓飛羽走一趟三泉縣。」
主子與小兒的談話,常汐聽了大半,自是清楚該吩咐飛羽什麼:「是,奴婢這就去。」
溫朗氏將棋局復原成初始樣,左手與右手下了起來。雲崇青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她分得清楚。只既然要押寶下大棋,那必須得知道個全。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理兒,她不敢冒犯。
雲禾父子回到府城,已午時。兩人連著趕車的小漾就在城南尋了家食鋪,用了午飯。然後便照著回城路上商量好的對策,往城西邵家宅子。
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被齊氏折騰夠了,父子兩一到地兒就聽強大娘報,說四太太病了。
聞言,雲崇青忙往西廂去瞧他娘。雲禾則擺手吩咐強大娘:「趕緊去邵府叫芊姐兒回來,她娘病了。」
西廂北屋,王氏才喝了藥正犯困,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一個激靈,立馬看向門口擁被坐起:「青哥兒。」
「娘。」雲崇青快步衝到床邊,小手貼上他娘的額,沒有燒熱:「您怎麼病了?」
「娘沒事。」王氏拉兒子坐下,小聲問道:「事情怎麼樣了?」
「成了,爹已經讓強大娘去接五姐。」
「真的?」王氏不敢置信:「快給娘詳細說說。」
雲崇青觀他娘眼下泛青,面上也暗黃,知昨夜祖母沒少磨搓人:「您真沒事嗎,要不還是請個大夫來瞧瞧?」
「你姐的大事成了,娘就什麼事兒也沒有。」昨兒當家的臨走時叮囑了,要是婆母過分作,她也別忍著。這不夜裡給婆母淘洗出了點汗,她就讓自個見點風。今早一分難受裝出七分來,家翁見了便讓她回屋歇著。
「沒事就好。」
邵府繡樓里,雲從芊聽說她娘病了,丟下繡了一半的牡丹便急急往壽寧堂去。壽寧堂,邵老夫人正聽兩孫女報帳。
「這月大廚房開銷比上月多了六十三兩銀,主要是天熱了,菜不經放,折損的多,再加涼食上精細。孫女比照了去年這時的帳,只相差四兩三百六十七文,算是合理。」
輕嗯一聲,邵老夫人看向瑜娘:「咱們之前去京城的各類花銷,你整明白了嗎?」
邵瑜娘翹起蘭花指,輕柔地拿了丫鬟捧著的帳冊:「孫女連祖母走禮都悟得明明白白了,就說大理寺…」
「老夫人,芊姑娘有急事要稟。」守門的婆子隔著門帘通報。
屋裡老少三人都不由蹙起眉。邵琦娘冷瞥了一眼門口處,低語說道:「府里多個外人,我這心裡總感覺膈應。」
「原來不止小九不適。」言語被打斷,邵瑜娘生了不痛快,朝向上手慢吞吞地說:「她在的時候,妹妹行事起來都拘著三分,總隱隱覺著有雙眼睛在盯著我。」又看向榻上祖母,「既是做妾養,身契還是要早讓她簽了。」
邵琦娘幫嘴:「是啊。她到底不是家生奴才,沒有身契在手裡捏著,我們用著也不安心,就怕一個不慎,被她當了墊腳石。」
邵老夫人抬手示意她們別說了:「讓她進來。」昨日城西來信兒,雲禾帶著雲崇青離開宅子了。今兒雲崇青也沒去族學,雲忠恆只著個老奴才過來知會了一嘴。看來那小兒是不喜歡當伴當。不喜歡就不喜歡吧,邵府不強迫。
至於雲從芊的身契,她也想早點簽,只目前事尚沒個著落,不好開口要求。
雲從芊頷首入堂室,深福禮,含著眼淚急切道:「老夫人,小女娘病了,小女想回城西看看。」
「想回就回吧,哭什麼?」邵老夫人面上慈和,轉頭向邊上站著的老嬤嬤:「讓馬房備馬,送芊姑娘回城西宅子。」
「是。」
「多謝老夫人。」雲從芊起身,跟著老嬤嬤出去。
人一走,邵琦娘就笑了,意味深長地說道:「祖母,瞧見作態了吧?就這份心氣,怎甘心做小?」她娘病了,又不是死了,就著急忙慌地跑來壽寧堂求恩典。府里近百下人,還從沒有過這樣的,今兒也算是開了例。
邵老夫人嗤笑,輕嘆一氣:「這下人當家做主了,那擺起譜來呀…比主子還會。由著吧,我看他們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雲從芊回到城西,聽弟弟說了事,便不顧祖父的冷眼,專心給她娘侍疾。一日兩……王氏一「病」就是一旬。齊氏好了,她都還躺床上。
連善山上禪院裡,溫朗氏等回了飛羽,常汐就下山往邵家說主子著涼了,問江老大夫是否還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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