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小四房添多少,他們不問。
「大伯,我們湊五千兩沒話,但公中拿兩萬兩…」鍾氏不樂意了:「是不是太多了?我可打聽過,京里大戶嫁女,嫁妝也就六七千兩的樣子。」
「頭髮長見識短的東西。」雲忠誠斥道:「你也說人家是京中大戶。雲家是什麼門第?除了銀子,咱還能拿得出手什麼?」轉臉又跟二弟說,「不管侯府下聘多少,咱留兩樣意思下,別的全隨芊姐兒出門子。」
雲忠恆連連點首。
「另外…近來有不少大禮進門。」雲忠誠交代:「不管禮多厚重,咱們也得回份差不多的,萬萬別因小失大。」邵家也來禮了,多少年了,頭一回,確是叫他看透了。
侯府這門親,重不在利,而在名。
「大哥考量得對。現在外頭眼睛全盯著,都盼著咱們雲家給侯府丟人。」雲忠恆老眼挨個看過兒子、兒媳:「我醜話放在前面,誰要敢在外胡來,我就敢讓誰一輩子出不了家門。」
坐在下的齊氏,放在腿上的兩手不由緊扣。
雲禾兩口子對兩老的表態很滿意。
王氏碰了下當家的胳膊,雲禾上前一步:「大伯、爹,你們也不用拿那麼多,芊姐兒的嫁妝我們一直都有準備。加上貴妃娘娘賜下的,侯府的聘禮,還有邵關府那給的,已經夠體…」
雲忠誠抬手讓雲禾別說了:「老四啊,大伯這銀子拿得歡喜。不怕你笑話,我就是現在躺下閉眼了,也是含笑九泉。芊姐兒是咱們雲家的好姑娘,你和淑英好…教的好哈哈…」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雲禾也就不再推拒了。
他自個心裡有本帳。芊姐兒婚事鐵板釘釘了,以後雲家再不用向邵關府「納貢」,省下的銀子積個兩三年就有兩萬兩了。故公中銀子,芊姐兒拿得不虧心。
雲麥看了一眼四弟,向爹請示:「談家、孟家等都送了禮來,他們還旁敲側擊地問了芊姐兒陪嫁媵妾的事…」
王氏蹙眉:「侯夫人早說了,府上沒有這規矩。」不管別人家怎麼做,她是絕對不同意閨女帶什麼侍妾出嫁,這不是自己找堵嗎?
「買兩房得用的人供芊姐兒使喚就行了。」
這些日子嫣丫頭沒少往那位主兒眼面前湊,芊姐兒也不說也不攔一下。可那位主兒連個眼神都不帶給。雲忠恆看出來了,那是個冷情冷心的,既如此,就別觸他霉頭,還鬧得跟孫女兒離心。
冷情冷心的那位主兒,此刻正被記恩拉著,跟雲從芊、雲崇青姐弟湊一塊,談酒坊的事。
「大芊姐夫,我好幾天前就覺得大芊姐的酒坊一定能做大。你說呢?」
雲崇青笑看記恩,這話問得真好!
沐晨煥瞅了一眼被塞在手裡的酒,望向坐在對面雙手托腮的從芊:「我這有幾張自研的藥酒方子,你要嗎?」
兩眼晶亮,雲從芊立馬點頭:「你給我就拿著。」
記恩輕輕推了推大芊姐夫:「你這是同意我們仗侯府的勢開酒坊了?」
「可能要分潤。」最近雲崇青心裡的小人就圍著兩件事轉悠。一、貴妃有喜;二、溫三夫人為何要將五姐說給沐寧侯府?要說溫家在賭貴妃腹中子…不太可能。萬一是公主,那溫家奪嫡的路豈不是就到頭了?
另溫三夫人病重帶女出京,溫三爺並沒伴在側。從此可見,二人感情並不深厚,亦或溫家不看重溫三夫人。而沐寧侯府在談親事時又一直有意避諱溫三夫人。
也許…在賭貴妃腹中子的,不是溫家,而是溫三夫人。
「算在你姐那份里就行了。」
雲崇青轉眼看向上手的姐夫,思及那日送禮上門時,溫三夫人最後問他的那兩句話。讀五經了嗎?要考科舉?
昨日陳夫子來找過爹,爹好吃好喝地款待,但一句不提教學之事。實際上早幾天前,爹就已經著手給他找先生,只是暫時還沒眉目。
「怎麼了?」沐晨煥清楚小舅老爺這兩天心情不太美。也是,任誰掉坑裡,也高興不起來。
雲崇青呵呵笑了笑:「我在高興呀。」被人看重,這不是什麼壞事。他並無不喜。因為被利用的同時,也是在成就己身。
慧眼識珠,首先…你得是顆「珠」。
沐晨煥彎唇:「高興就好。」韶音姨母說,能娶到從芊,是沐寧侯府的福。與小舅子相處後,他對這話體悟更深了:「後天我就要啟程回京。」
雲崇青不意外,賜婚聖旨已下達,三媒六聘得走起來,可不能少了他這個正主。
「行,明天我和青小哥兒會給你踐行。」記恩現就望著酒坊快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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