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愈舒輕吐息,眼眸越發地亮。雲崇青的親姐嫁在沐寧侯府,他早已非局外人。既如此,她與他一道…也很好。
「姑姑,您等他一年了,不會什麼也沒準備吧?」
屋內寂靜。
「我知道您沒睡,咱們在三泉鎮有落腳地兒嗎?」
常汐翻了個身,嘟囔道:「這幾年因著嚴五酒坊,五嚴鎮的地都緊俏了,更別說鎮上的店鋪屋宅了。也就咱們手面寬,找了那有名的中人,留了銀子,才在四月買著處小院。院子在五嚴鎮上,位置挺好,就是太破舊了。我已拿了銀子讓飛羽推了重新蓋。」
溫愈舒笑問:「能住人了嗎?」
「九月底才捯飭好。聽大哥說出了門,走個一刻便是西街市,啥都有的賣,熱鬧得很。」
溫愈舒沒再問話,閉目放空心緒,準備入睡。
第二天早上,雲崇青正打坐冥思,屋外忽來嘈雜。睜開眼睛,不用去想便知是「兩賊」事,下炕穿了靴子。
「出人命了,騷狐狸快點出來。」
「爛心肺的東西,大冷的天竟那般折磨人,俺還是頭次見。快點出來,今日任你躲到娘胎了,俺們也要把你扭送了去見官。」
「快點出來,你不是會發·騷嗎?去牢房裡儘量發,別霍霍俺們馮子屯的老少爺們了。」
幾個婦人蹦躂得歡實,一眾男女跟在一位身著圓領棉大褂中年男子身後,站於矮籬外叫囂,還有人在陸續往這方來。也不知怎麼回事,若是以往鬧出此般動靜,那些佃戶早拿著傢伙什來了,但今天卻沒影兒。
正屋裡,溫愈舒不急不慢地洗漱,洗漱好摳了面脂來擦。常汐伺候在旁,有些擔憂:「肯定是瀨二和二麻子那兩畜生給他們吹了藥了,不然不會不來。」
「一會讓常河叔去看看,天這般冷,別出什麼事兒。」
「好。」
門外,常河拿著雙棍到了:「吵什麼吵?」口氣極重,兩虎眼大勒,凶相畢露,「死了也是他們活該,我還為民除害了。」
「草菅人命了。」瀨二的嫂子大拍腿,哭嚷:「天爺啊,沒天理了…」
「里長,您可是俺們馮子屯的主心骨。馮子屯的人都被欺辱成這樣了,您今日必須拿個主意。就是不將那毒女送官,也要把她和她這一窩子惡僕趕走。」
聽著話,常河明白了:「趕走?敢情你們來鬧,是尋著由頭,打起侵占我們姑娘莊子的主意?」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一幫刁民,別做夢了。」
「瞧瞧…大傢伙快瞧瞧他這氣焰。」
偏房裡,雲崇青聽聲,就辨出是昨日車頭嶺小坡上那幾婦人在攪和,寫好帖子,拿著推開門走出。
「哎呦呦…裝什麼烈女,還不是養了個…」三角眼婦人認出人是昨日逗野貓的青年,嘴上稍有遲鈍,主要人穿得體面,但回過神一蹦三尺高:「原來是好這口,嫌棄俺們屯裡男人糙啊。你個小娼·婦,還不死出來。」
「費二娘,你再胡嘞嘞…」常汐衝出正屋:「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一窩子的男盜女·娼,你還有臉出來見人?」三角眼腰板極硬,沖衝上前叫:「撕爛俺的嘴,你有本事倒是來撕呀?沒本事,就趕緊叫你那小娼·婦出來。」
對上這種潑婦,就不能軟弱。常汐衝起就上去撕,只在經過雲家小爺身邊時,被一把拉住了。
「放開我,今天不撕爛她的嘴,我也沒臉下去見小姐了。」
「姑姑,你進屋去陪著愈舒,這事我來處理。」雲崇青轉眼看向那位背著手不吭一聲的里長:「你報官還是我著人報官?」
人群里豁牙老婦諷道:「小相公是被狐狸精迷暈了頭了,還報官?官老爺可沒空管這閒事。」揚手起鬨,「瀨二和二麻子已經被送去縣裡醫館了。小娼·婦識相地掏五百兩銀子了事,沒銀子就把莊子抵了。」
「是啊是啊,姘頭都養上了,五百兩銀子指縫漏點就有了。」
「瞧小相公這臉這身條,不便宜吧哈哈…」
「你們嘴放乾淨點,這是我家姑爺,是舉人老爺。」常汐臂膀被拉著,掙脫不得,眼裡怒火熊熊。
一聽說是舉人老爺,那裡長終於找著自個聲了,抬手拱禮:「你…」
「還你家姑爺…」三角眼嗆聲:「誰不知道小娼·婦心太毒,戕害姐妹,得罪了皇子,被誠黔伯府退婚了。爺娘老子都嫌她臭,把人送來咱這窮鄉僻壤,讓她受活罪。你家姑爺…你家哪來的姑爺?」嗆完就猥瑣地看起青年。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