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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崇青彎唇,倒杯茶敬上:「有事耽誤了。」

垂目瞅了眼,記恩大人大量,接了茶:「行吧。」

「我覺得你有股恃寵而驕的氣勢了。」溫愈舒打趣,熟門熟路地從暗格里拿出糕點,放小几上。

記恩得意:「那是。」心情好地喝了兩口茶,又收斂神色,趴小几上湊近老弟,低語道,「明親王回京了。」

聞言,雲崇青雙目微斂。建和十九年三月三他們在咸和洲遇見明親王,以為其是特地去的咸和洲,實則不然。那回只是明親王遊歷的開始,現建和二十一年五月下旬,兩年余,他終於回京了。

「最近還上朝了。」記恩不懂那位主兒是怎麼想的。皇帝明顯不喜這個同胞弟弟,若換作是他,肯定不往前湊。還去上朝?不是在提醒皇帝,他還沒死嗎?

雲崇青輕哂:「人各有志。」但先是皇陵守靈幾年,然後又抱病在別院養了七年,回了京沒待多久再去遊歷山河。荒廢了十餘年,這個時候歸朝…沐伯父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皇位他是別想從今上手裡奪了,但可以扶持一個無勢又不太成器的皇子。

皇帝龍體康健,明親王默默收攏勢力,有個十年八載…好像也不是沒有叫他得逞的可能。

「沐伯父呢,最近有上朝嗎?」

「沒有。」記恩雙手托腮:「上月,他老人家與先生領著一趟娃子去京郊莊子上釣魚。早上去,晚上回。先生坐牛車,他來趕,娃兒追著跑。嘖嘖嘖…一直到月底,天天如此。兩隻虎還小,能落著一時半刻牛車坐。最慘的就屬凜余,從他爺的牛車,追到他二叔的快馬。」

看了兩月,終於知道沐寧侯府走出的人為何那般厲害了?

雲崇青輕吐:「現在苦點,總勝過在戰場上灑熱血。」

「對。」

上了官道,馬車快跑。溫愈舒背墊軟枕靠著車廂,想著自個帶回京的那些物件都該擺哪屋哪位置上,正專注,忽聞鈴鈴聲,很縹緲,像是錯覺。眉頭微凝,抬眼看向說話的兩人。

雲崇青與記恩好像也聽到了,停止講話,凝神細聽。馬蹄聲夾雜著車軲轆的奔走,區別於隨風來的清脆。這聲音不陌生。兩人相視,他們印象深刻,咸和洲落桑的風鈴。

溫愈舒本想敲敲車廂,讓車夫慢下來,但屈指都到車廂板一寸處了又收回。後面的馬車應該能趕上,沒必要刻意。

如她所料,風鈴聲漸近,還有雜亂的噠噠馬蹄音。又過去兩刻,她貼著車廂壁,抬手拔下一支釵,輕挑窗簾布,透過半寸寬的縫隙看向外。

帶刀的護衛騎著馬,從旁經過。三輛馬車被護在中間,其中只有第二輛掛了風鈴。護衛的衣著…溫愈舒撤了髮釵,插回髻上,挨著夫君坐好。

待風鈴聲遠了,她才道:「好像是碼頭鳴笛官船上的主兒。」

記恩看向老弟,小聲說:「不會是跟明親王…」兩手食指碰碰,「有關吧?」

「不知道。」雲崇青急促地敲了敲車廂壁,馬車提速。帶刀護衛有點招眼,那行人應不會就這般樣入京。果然半個時辰後,護衛領三輛馬車下了官道,往南邊去了。

南邊,溫愈舒曉得,那裡全都是京里權貴圈的莊子:「你們還記得咸和洲有關落桑的傳言嗎?」

「京里大官養的外室。」記恩挑起左眉:「明親王?」

雲崇青搖首:「就算是養,也不會是明親王養的。」只來京的時候…有些巧,恰是明親王歸京上朝後沒幾天。

細細回憶,溫愈舒斂目,沉凝五六息歪頭遲疑道:「剛在碼頭,我有回頭望一眼,見著個戴帷帽的女子,她的個頭比圍著的幾個婢女要…要矮。可落桑,咱們見過的,高挑。」

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雲崇青極力捕捉。皇上龍體康健,明親王賊心不死,母家勢弱不成器的皇子,還有莫名的女子。

宮裡有省心的皇子嗎?

明親王不會是想要…再生一個吧?弱主強臣,徐徐圖之。

記恩盯著老弟:「你在想什麼?」

「靜觀其變。」雲崇青推開已經湊近到兩寸里的那張大圓臉:「坐好。回府後,我洗漱下,咱們去趟侯府。」

「行。」

沐寧侯今日哪也沒去,就在府里等雲崇青上門。等到下午未時末終於把人等來了,一道來的還有莫大山。永安堂書房裡,沐晨彬拿著薄劍,沐晨煥拿著刀,兩人不眨眼地一寸一寸細看,眉頭慢慢鎖緊。

雲崇青喝著茶,將此次回鄉事宜巨細無遺地說了:「我懷疑像炎甲、焱冠這樣的鐵鋪還有,很可能不在少數。」

「好巧妙的心思!」莫大山兩手攥著茶杯。記恩一口接一口地喝茶,有人造私兵,他要冷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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