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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嗯一聲,雲崇青大口飲茶,一杯喝盡,喉間還是干。

溫愈舒又給倒了一杯:「除夕夜,咱們不談掃興的事。」她溫家都不認,還認朗羨是誰。「爹,您不是說要揉麵包羊肉餃子嗎?」

「對對,我現在就去廚房拿面。」

因著過年,大理寺卿沈益未敢將事立即上報,封鎖了消息,想往後拖一拖。但不知哪漏的風,年初一京里暗地就有了傳言。初二,沐寧侯府不用待外嫁女,便全來了喜燕胡同。

「明天幾個小的,都要跟我進宮,看他們姑母。」新年頭月的,沐侯夫人都想嘆氣。別家閨女,嫁出門了,年初二還能攜夫帶子歸寧瞧瞧娘老子。她此生是享不到這福了。

「都去?」王氏樂道:「那貴妃娘娘宮裡可要熱鬧了。」

蹲身在逗小堂妹的沐凜余道:「上回八皇子關照了,不然至多帶兩個。」

沐嫿倚靠著大哥的背:「大虎小虎也就今年跟跟路了。明年他們大了,便不能隨祖母進宮看姑母了。」

尋常人家,姑母見侄子侄女,還不是常有的事?沐侯夫人心裡將先帝翻來覆去罵了個遍,不提進宮的事了,與親家母道:「昨兒跟侯爺喝多了兩杯,今天中午咱們簡單點。」

「燒鍋湯,烙餅子吃怎麼樣?」王氏提議。

「唉,最好不過了。」沐侯夫人笑言:「咱們這樣的人家,肚裡是真不缺山珍海味。每日裡吃用什麼,就圖個舒坦。」

「可不是嘛。」肚子已經出懷的沐二嫂,舉起手:「我先來,豬肉酸菜餡兒,酸菜要多,豬肉搭點味便可。」她娘家在西楚河,離京不遠,但也有兩三百里路。天寒地凍的,她又懷著身子,遠行是別想,就近走走親戚,湊個熱鬧還成。

正好,三弟妹娘家也投她緣。

「行,先緊著你。」世子夫人發笑,見他二叔、小叔拐著凜余出屋,心裡慰貼。夫君不在京,她一個婦道人家眼界有限又夠不著朝堂,就怕教不好兒子。好在家翁接過手,兩個小叔也敞亮。

朗羨死了,沐凜余昨天早上得知的。隨兩位叔叔進了書房,自行拿了茶來準備煮。沐寧侯爺與莫大山的一盤棋局,已經見勝負。旁觀的記恩,懊憾地釘了釘拳:「就差一子。」

莫大山輸得心服口服:「差之毫厘都不行,何況還差了一子?」小心將棋盤收攏,「這局老夫之後還要回味回味。」

「讓學生來吧。」雲崇青幫著把棋盤端到書案上,順便拿了個蒲團給凜余。

「多謝崇青舅舅。」沐凜余接過,盤坐洗茶盞。

沐寧侯爺得勝,心情頗好。上回在京郊莊子上,他連輸兩局,今天總算扳回一局。看了眼沙漏,才巳時正,尚早。

「外頭風聲不小,我估計過了初六,沈益就會上奏皇上。到時,大理寺應不會再封鎖消息。」

莫大山點首認同:「只不知悠悠之口下,大理寺會不會將剩下的那幾位全放了?」

「難說,不過我覺不會。」沐晨彬消瘦了,又蓄了短須,削盡了娃娃臉的稚氣:「朗羨才死,沈益便放人,這不就明擺著承認大理寺失職嗎?」

沐晨煥蹙眉:「現在最關鍵的是,除了沈益上呈的那些,大理寺並沒拿著朗謝兩家殺陳溪娘的證據。而上呈的那些,又證明不了什麼。因此,有心人只需稍作鼓動,沈益和馮威很可能就會被斥,以莫須有的罪名栽贓朗謝兩家,好功喜大。」

馮威從不無的放矢,又與靖邊張家有怨。由他掌著督察院,沐寧侯府很放心。

「那就讓有心人不敢妄動。」雲崇青看向上位:「除夕明朗走後,我又想了想,覺得借陳溪娘之死案,當朝揭露陳家金庫被盜案諸多疑點,讓大理寺入局徹查,盯死京中勛貴,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書房內一時沉寂,就連沐凜余都頓住手。許久,沐寧侯爺才道:「不止大理寺,你是想讓皇上也盯上勛貴?」

「皇上何時沒在盯著?」雲崇青唇微微一揚:「準確地說,我是想讓皇上多關心關心冠南侯府。」

莫大山懂了:「縛住手腳的猛虎,好宰割。」

「就怕打草驚蛇。」沐寧侯爺遲疑不決,主要他們尚沒摸准冠家的底。對這類禍害,不能斬草除根,那必定後患無窮。

雲崇青清楚沐伯父的顧慮:「打草驚蛇未必不佳。冠家潛伏几代,謀得大,要的是萬無一失。現在悠然山由鎮國公鎮守,北陵也換了個乾淨。另,邵啟河當這時赴江備,冠家又借明親王的手送了芍伊進宮。諸此種種,說明一點,他們的底子還沒夯實。」

沐寧侯明白意思了:「冠家確實太低調了。若非去年皇上賜婚現王,我都忘了冠文毅還有個嫡女藏在深閨。」

「內里藏奸,眾目之下,難展拳腳,行事上必定拖延。我們趁機摸查、滲透,一點一點剪除冠家黨羽。」雲崇青眸底幽深:「大隱於市的道理,不止冠家懂,我們也懂。鐵鋪不是都開在城南城北嗎?人多混雜,沐伯父手底下應該不缺好手。不夠的話,還有悅尚韓、羅東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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