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裡都生津了。」
「饞了?」雲崇青套在媳婦耳上,悄悄說:「今晚咱們拿銀子先向小甜果買一隻。我給你做叫花雞吃。」
溫愈舒側首,手擋著嘴小聲道:「偷偷的。」
「你們在說什麼?」小甜果手已經洗乾淨,正滴溜溜地盯著爹娘。
「爹跟娘在商量,想跟你買只大肥雞。」雲崇青蹙起眉:「就是不知道你這公雞咋賣,貴了我們可能要再考慮考慮,去問問糖包、圓包那什麼價?」
「貨貨比三家。」這理兒甜果懂,他眼睛珠子開始轉了,想了一會道:「要不…爹爹先去問姐姐和包包,然後再問果果。」
王氏來,正好聽到:「別把我們當傻子。咱果果是人小靠心近,精著呢。」
小甜果煞有介事地重重點首:「對。」
溫愈舒樂得肚子都疼,拍開丈夫還圈著的手,轉身去攙扶婆母:「您再晚來一步,您兒子就準備行騙了。」
「誰也甭想騙我大孫子。」王氏不用兒媳婦攙扶,快走兩步把團小手行禮的甜果拉起:「要買公雞是嗎?咱賣,先說說你們想多少大錢買,咱們祖孫也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賣?」
小甜果興奮了:「對。」
雲崇青摟住妻子,眯起一隻眼看他矮墩墩的兒子:「甜果,你能數到幾了?」
一聽這話,甜果就沖他奶說:「爹爹想偷雞。」
「哈哈…」王氏稀罕死她這小機靈了。
雲崇青自覺人格受辱,擺擺手:「這買賣不談了。」摟著媳婦就往外,「我們去找糖包,她實誠。」
「果果也要去。」甜果拉著奶奶跟上。
當晚到底叫溫愈舒吃上了咸鮮肉嫩的叫花雞。不止她,圍著篝火的十幾好口全享用得有滋有味。尤其是拿了銀子,還白吃了頓肉的那三位。
青狼趴在小甜果身邊,咔嚓咔嚓地嚼著雞骨架,兩耳豎得直直。已經上族學的喜峰,沖兩弟弟一妹妹比著大拇指:「你們三太厲害了,把雞養得又肥又嫩,比我娘養的都…」
李娟擰住兒子耳朵:「肥,確是因養得好。但嫩,那是你十二叔手藝佳。」
「知道了娘,您先放開。」
吃飽了的小甜果,有些犯困,賴到了他爹懷裡。雲崇青抱住小傢伙,抵著他的額:「這一天操勞下來夠累的。」
「這個兩眼皮也往起來湊了。」記恩把小圓包抱坐腿上。
雲從芊催起記恩:「你也趕緊回,圓包娘也就這一月的事了。」
「我直覺這胎還是個小子,她懷圓包時瞅我就煩,這胎是瞅我父子兩都煩。」記恩抱著孩子站起,拍了拍後臀。
圓包要合起的眼又睜開,兩手揪住他爹的兩頰,十分鄭重道:「是妹妹。」
「借您吉言。」記恩親香了兒子一口。
人散了。雲崇青滅了火,一手抱著甜果一手牽著媳婦回屋。
半夜,歇在屋後狗舍的青狼突然大叫。熟睡中的雲崇青一下睜開眼,輕巧掀被下床,穿了件輕裘拿劍出去察看。
「汪嗷…」狗吠聲不似白日那般空,此刻充斥著惡狠。夜裡寒涼,地面結霜。鞋履輕踩,發出微弱的沙沙聲。雲崇青到屋後,青狼已不叫喚。席義老叔也來了,正駐足在狗舍邊,望著不遠處的高牆。
「怎麼了?」雲崇青看過青狼,它還在哼。
席義搖首:「不清楚,但這狗敏銳又靈性得很。甜果養它到現在,少有今夜這般發作。」
「是,毛都直立。」
兩人查了院子,未發覺異常,便回去歇息了。清晨,常汐打開雞舍,一群雞擠著衝出散開覓食。不多會,咯咯…咯咯聲四起。
在書房的雲崇青聽到,眼睫一顫,擱下毛筆,快步出屋。見不少雞在亢奮扒地,立馬抵近查看。牆角一隻雞啄住只白色肉蟲,快速進嘴下肚。
小甜果提著實沉沉的竹簍,又準備餵雞,只他才咯咯兩聲就被爹爹打住了。
「竹簍放那,一會爹給你喂,快進屋去陪你娘。」
莫大山穿了高靴走來:「是蠱。」
雲崇青想到了,這大冬天的哪來的蟲?唇角微揚,眼睛裡幽冷陰森。
「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硬闖。」他會允幾個孩子散養這麼些雞,就是在防此著。
沐晨煥翻過牆,腳尖著地,見小舅子家的雞跟自家一樣忙碌,不禁露笑:「江老大夫的法子雖糙,但也是真管用。我差之甚遠。」
「牆外有什麼發現嗎?」雲崇青看向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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