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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岩承理解父親:「所以咱們要等天時、地利、人和。」

「要贏。」冠文毅輕吐,沉靜著快跳的心,堅定道:「只能贏。」

「悅合衣被皇帝留了…」冠岩驍無奈:「她現在是死是活,父親知道嗎?」他覺當下就是最好的時候,天時地利人和都敵不過人為。

「都說君心難測。皇帝在想什麼,誰能料准?我只知道皇帝在疑忌冠家。過去四年,每一天,我們都活得惶恐不安。可四年的安分守己,換來的什麼?」

冠顏婷不悅:「二哥…」

「你閉嘴。」冠岩驍斥道:「現王到今天還沒下聘,你覺得他為什麼不下聘?」

冠顏婷面色有些難看。

「皇帝親下的聖旨,又為什麼容他一拖再拖?這是抗旨!」冠岩驍眼眶泛紅,斥完妹妹,又看向父親,手指向外:「還有沐晨煥…去年赴邵關奔喪,至今未歸。死的是齊淑蘭,雲從芊一個外嫁女無需守孝。沐晨煥,世家子弟,父母在,大年不回京。」

冠文毅背在後的手,握得咯咯響。

冠岩驍嗤笑:「父親,您說他留在邵關做什麼?」問完也不等答話,放下手,十分無力道,「您錯了,現在不是僵局,是皇帝在拖延。」轉身離開。

父親真的老了。

「二弟他…」冠岩承想勸,冠文毅卻抬手讓他們出去:「為父想靜一靜。」

冠顏婷遲疑,嘴張了張最後還是閉上,福禮,拉著長兄退出了雋鷹堂。冠文毅站在窗邊,耳里迴蕩著次子剛說的那些話。岩驍怪他,他早察覺了。可縱觀當前局勢,冠家贏面在哪?

他也想衝動肆意一回,只如果輸了,完顏氏百年心血就蕩然無存。

他們輸不起。冠文毅大吸氣,放鬆緊握的指節。

當天悅合衣沒能出宮,翌日早朝,經過深思熟慮的朝臣,不少都提出讓悅離進京朝拜。

沐寧侯依舊反對:「悅合衣武源門外叫嚷,京里風聲已起。這個時候讓悅離進京朝拜,不是擺明了朝廷不信她?

悅離能坐上巫族族長位,可見其巫女身份無疑。她執掌巫族,嚴格遵守族規,未有逾越,更沒撕毀巫族與朝廷簽署的協議。朝廷有何理由插手巫族內務事。」

「她是韓鈺之女。」蔣重強調。

沐寧侯駁斥:「巫族尊女,她從母。再者,大學士大概忘了,先帝雖奪了輔國公府的敕造,但並沒有誅滅韓氏。謀逆之罪,按律法,輕則誅族,重則滅九族。」

一文官走出:「先帝是顧念情分。」

孟安侯實在忍不了了:「要真謀逆,就沒情分可言了。先帝留著韓家人,是因他心裡存疑影,也不信韓家會謀逆。」

坐在殿上的皇帝,賞了老東西一個眼神。這話說的不錯,算是給以後墊了個底兒。

一眾朝臣爭得面紅耳赤,早朝又是不了了之。連著六天,都是一樣。當百官以為皇上偏向守諾時,一道聖旨下,要悅離來京朝拜。

立時間,外界眾說紛紜。沐寧侯急急進宮請見,可惜這回皇帝沒見他。他候在乾雍殿外直至天黑宮門要落鎖,才不得不離開。

後宮沐貴妃聽聞,特下廚準備了皇帝愛吃的菜,還備上美酒,著人去乾雍殿請。皇帝沒來。她親送去乾雍殿,皇帝倒是允了她進殿。

「您在生氣?」

「你既知道朕在生氣,就不要提不該提的。」皇帝放下調羹,拿巾子拭嘴,冷然道:「自悅合衣告悅離乃韓鈺之女起,沐寧侯就不斷地在提醒朕,巫族自治。可他忘了,率土之濱莫非王土。」

沐貴妃離座跪下,眼裡生淚:「皇上息怒。」

「朕也提醒你一句…」皇帝丟下巾子,站起身:「後宮不得干政。」手背到後,「你回吧,今晚朕就不留你了。」

沐貴妃紅著眼離開乾雍殿的事,僅僅半個時辰,滿宮裡便都知道了。

皇后高興不已:「終於叫本宮等到了。沐瑩然不是仙兒,她也有色衰的一天。咱們瞧著吧,皇上厭棄起一人,能厭惡到根兒上。沐寧侯府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聖旨一路疾馳,於二月初六抵南塑。巫族正好暗裡轉移了最後一批老弱。悅離接旨,卻未準備上京,只寫了摺子將悅合衣之事細述,請皇上明察。

摺子才被送離三天。夜裡,靜謐的黑水林突然響起鳥叫。睡夢中的悅離似有感知,湊了湊鼻子嗅了嗅,雙目睜開,一拗起身,神情冷肅。快手穿好衣服,戴上頭冠,取了族長號角,匆匆往景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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