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斷了手腳的邵書航被丟到了邵府門前。門房跑出來還想質問騎在馬上的大肥,只他話到嘴邊,五百弓箭手已上牆瞄準了邵府里走動的人。
「你們做什麼?這裡是邵家。」
大肥輕嗤一笑:「放心,我們沒找錯門兒,圍的就是邵家。」
三兩天的時間,外界沒了巫蠱作亂的聲了,一切歸於平靜。月底,皇帝大好。四月初二,太和殿百官聚集。
沉靜了幾年的誠黔伯,也在列。大殿外,悅離、韓斐然、樊仲都候著。雲崇青沒著官服,站於先生旁。落在他後的中年男子,臉上有新疤,是濟陽盛家家主。
這回盛家雖做了萬全的準備,但對上悍匪,還是不堪一擊。好在,沐晨彬、常俊鑫在清樂成功截下了那群悍匪,盛家一門得救。
冠文毅、冠岩承、落桑、邵啟河等戴著鐐銬,被押跪在地。
辰時至,方達到,抱著拂塵高唱:「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朝臣跪拜。
皇帝氣色不錯,慢走到龍椅坐下:「眾卿平身。」
「謝皇上。」文武退列左右。方達再唱:「傳南塑領主巫族族長悅離進殿…傳韓斐然進殿傳前大理寺右少……押冠文毅進殿…」
悅離今日的銀冠溜邊不再是銀,而是黃澄澄的金。她跨入大殿,走至中央跪下:「臣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這一天,她等了三十年。
韓斐然隨後,雲崇青虛扶了把先生。樊仲眼有熱淚,他的家人日前已經回到京里。京中的宅子,朝廷也返還並修繕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真好啊!錢坪緊抿著嘴,老眼裡蓄滿了淚。今日事了,明天他就去尋樊伯遠喝茶對弈。
皇帝看著御前侍衛押著一眾進殿,嘴角帶著嘲弄:「冠文毅,苦主都在這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皇上要臣從哪說起?」冠文毅嗤笑,他不認命:「是從先帝以查南濘私鹽作餌釣輔國公府上鉤不成,竟逼臣殺人盜銀栽贓南謙門大營的兵,藉此構陷輔國公府說起嗎?」
朝臣均頷著首,不敢吱半聲。
冠岩驍怒目望著殿上:「皇帝,你明知冠家是受命行事逼不得已,竟還著大理寺查南濘案,不就是想幫先帝洗脫構陷開國功勳的污名,保你皇室聖賢嗎?我冠家是被你逼離京城的,你與你父一丘之貉。」
皇帝冷哼:「到了此般境地,爾等竟還敢胡說八道。朕只問一句,你們到底姓什麼?」
「正如皇上所說,都到了此般境地了,冠家姓什麼還不是由皇上說了算?」冠文毅凜然模樣,要是不知內情的,還真以為他剛正。
雲崇青心裡在算計,馬悅榕也快來了。
武源門外,一老婦背著包袱到了,仰望宮門,靜立片刻,深吸一氣毅然去擂鼓。滾過刀山,蹚過火席,被侍衛抬到了太和殿外。
「皇上…民婦…」灰頭土臉渾身是血的馬悅榕,右手死死抱著包袱,左手扒地向前爬:「民婦馬悅榕…前南川布政使馬良渡之女,要告冠家賊人栽贓誣陷,他…他一家都是金匪餘孽,民婦父親冤枉…」
皇帝沉著臉,抬手示意方達。方達立馬吊嗓子唱:「傳馬悅榕進殿…」
站在武官首的沐寧侯,低垂著眉眼。冠家那捲族譜可不易複製,不過能派上用場,所有就都值得了。
宮人將馬悅榕扶起,架著她進入太和殿。
看到姓冠的一家,馬悅榕再不做掩飾,怨毒地朝著冠文毅啐了口吐沫:「你們想過會有今天嗎?」仇恨撐起了她的意志,「殺千刀的,你們害了多少人,你們有數過嗎?」
皇帝雙目一陰,他們怎可能數過?
馬悅榕跪下,顫著手解開包袱,將一卷金黃捧起。
「皇上,民婦因父親被誣陷,一輩子恨極偷子。但…但到最後…」她哭笑:「民婦卻做了回偷子。這是冠家族譜。民婦潛伏冠家五十年,求的就是個清白,讓被害的父親安息。」她伏身叩首,「求皇上做主。」
方達走下大殿,取了那管金黃,展開細細查檢,確定沒問題,奉到殿上。皇帝接過,一目十行,看後將東西丟到殿下:「冠文毅,你還有什麼可說?」
冠文毅望著攤在地上的金黃,眼裡充斥著陰鷙。被鎖了鐐銬的雙手緊緊握著,他一敗塗地。
完顏氏…一敗塗地。
「父皇,」現王出列,一腳踏上那金黃,拱禮道:「兒臣請求父皇收回兒臣與冠顏婷的…」
「啊…」冠文毅突然發狂,腳上鐐銬竟輕易被掙斷。一腳掃倒挾制他的一個御前侍衛,蹬地飛撲。越過跪著的幾人,用鎖著兩手的鐵鏈圈住現王脖頸。
被押的一眾,見勢立馬學樣。他們的腳鐐竟都不牢靠,一掙就斷。
瑛王眼裡滑過冷芒,與玦王、理王、九皇子幾乎同時跑上大殿,大喊:「護駕…來人啊快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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