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子妃也在乾雍殿,見到鬢邊已生銀絲的父親,她強忍眼淚,心中哽塞。終於回來了,她的父終於回朝了。
「臣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段南真叩首:「臣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臣請太子妃安!」
段冉怡側身,避過禮。半躺著的皇帝,笑著抬手:「朕這次不能親扶你了,快起來。」
「皇上…」段南真未起,紅著目道:「臣讓皇上久等了,臣有罪。」
「殲敵十數萬,朕沒白等。」皇帝高興:「起來。」
封卓瑧瞥了一眼太子妃,上前攙扶。段南真順勢起身,然後抬首看向太子妃:「您大婚,臣不在。現在雖晚,但臣還是想敬份禮,祝太子殿下與您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多謝父親。」段冉怡含淚微笑:「您能凱旋,女兒別無所求了。」
這話皇上不愛聽:「朕與鎮國公等著抱孫。」
皇后忍俊不禁,用力握了握皇上的手。他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封卓瑧笑看著太子妃。段冉怡福禮:「兒臣知錯,父皇息怒。」段南真也聽出話音了,清了清嗓子:「皇上,蒙古乞顏悍部派了公主和…」
「宗室里那麼些人,隨便擇個配。」皇帝不耐:「都戰敗了,他們沒份兒挑三揀四。」
人家明顯是衝著新君來的,段冉怡垂著首。
「若是不滿意,那就進朕後宮。」皇帝嗤笑,他現在最煩異族:「朕不介意陵寢里多件殉葬。」
「您不可胡言。」皇后捂他的嘴。段南真跪到地:「皇上萬歲萬萬歲。」
皇帝拉下皇后的手:「朕沒胡言,」看向太子,「一個異族,絕不可以入你後宮。」
封卓瑧拱禮:「兒臣遵旨。」
「兒臣明白。」段冉怡福禮。又敘了一會話,她親送父親出宮。一路上,父女無多言。直至看到宮門,段南真才停下腳步:「你過得好嗎?」
「女兒很好,太子待女兒也很好。」段冉怡笑眼凝視她見老的父親:「父親保重。」我不會讓您讓鎮國公府難做。
段南真看著閨女,他走時,她尚未及笄。現在,他的嬌兒都為人婦了。
「顧好自己。爹再守悠然山兩年,便上交兵權回京。」
「女兒會的,爹珍重。」
六月二十六,璟王妃疼了一夜,誕下一子,六斤二兩。皇帝、皇后大喜,一重重的賞賜送往璟王府。太子鬆了一口氣,太子妃再張羅著給太子納側。只不等擇定好人選,皇帝病重。
八月初二寅時,建和皇帝離世,國之大痛。王公大臣哭靈,百姓哀傷。緊接著太子登基,扶龍棺入皇陵。十月,皇太后病倒。獲封皇后的段冉怡侍疾。
皇太后一病就是近半年,段冉怡日日伺候在旁,攆都攆不走。
「哀家這是心病,過陣子心開了便好了。您也顧著些皇帝。他昨日來看你那眼神,幽怨得很。」
段冉怡淨了手,接過宮人端來的藥膳:「母后肯定看錯了。您鳳體違和,有兒臣盯著,皇上才能安心理國事。」
皇太后吃著藥膳,笑瞅著兒媳:「你打算就這麼過下去?」
怎麼過下去?段冉怡心裡也堵。跟皇上提選秀,皇上回她說要給先帝守孝三年。這話還在耳邊盪,那人就壓著她這樣那樣。她近日只要宿在坤寧宮,就沒睡過整覺。
她也是瞧明白了,皇上在跟她耗。
耗吧,她倒要看看三年後中宮無所出,他還有什麼藉口阻攔選秀?
正承元年冬,封卓瑧跟皇后說:「崇青舅舅家的蜜果都會餵雞了。」
「惜墨小哥兒呢?」段冉怡給皇帝更衣。
「惜墨拆了他娘親的魯班鎖。崇青舅舅請工部做了一些小玩意。朕瞧著挺好,也留了一套,準備給咱們孩子玩。」
段冉怡低著頭,眼淚珠子往下掉:「臣妾讓皇上失望了。」
一個被窩拱了三年了,封卓瑧早悟透皇后了,抬手捧起她的臉,在她唇上重重嘬了兩口:「不要愧疚,朕會心疼。」皇后不誕子,他就夜夜宿在坤寧宮。一年兩年的,她不會置己身於風口浪尖。
看著皇上眼中隱含的笑意,段冉怡只覺渾身都不好。一夜熱烈,次日她又是腰酸背疼。
慈寧宮免了安,也沒人給中宮晨昏定省,段冉怡攤在床上睡到中午才起身。
日復一日地僵持著,皇上不查坤寧宮也不查皇后身邊人,只讓太醫院隔日給皇后請平安脈。
正承二年六月,雲崇青卸任順天府尹,代君巡查邊陲。八月,輔國公韓斐然得女,皇帝眼紅:「皇后,你說朕幾時能抱上閨女?」
段冉怡哀婉:「是臣妾沒用,」滑跪到地上,「臣妾求皇上了,選秀吧。」
皇帝歪在榻上,沒拒絕:「那一切就有勞皇后了。」
聞言,段冉怡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竟泛起一絲酸澀,立馬壓下:「皇上放心,臣妾會善待各宮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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