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渠花枝一聽,這不是謝蘭修的聲音?她們平素見面倒還顯得和美,今日不知她為何如此不客氣地對自己的兒子拓跋翰說話。不過拓跋燾倒是頗為在意的神情,幾步出了宮室的門,對外頭道:「既然是要事,怎麼不叫謝貴人進來?」
進來的除了謝蘭修,還有太子拓跋晃。拓跋燾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呵斥太子,便見謝蘭修一臉淚光地跪倒在青石地面上,連連叩頭:「陛下!陛下!求您救救阿昀吧!」
「怎麼回事?」拓跋燾大驚問道。
拓跋晃忙把事情一一說了。瞥了瞥身邊那個才七八歲的弟弟拓跋翰,厭惡地又加了一句:「阿弟阻止兒臣進來匯報,兒臣心急如焚,只能求阿昀的母妃來幫忙了。」
拓跋燾已經變了臉色,見拓跋翰結結巴巴還在那裡分辯,偏偏年紀小,顛三倒四說不清楚,拓跋燾哪是那麼有耐心的人!想著掌上明珠阿昀如今已經危在旦夕,這個不知好歹的三兒子居然還擋著他哥哥的路,他一巴掌就扇到拓跋翰臉上,怒叱道:「混帳東西!你大兄是太子,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攔阻著他?上下尊卑不分!」
拓跋翰的半邊小臉蛋頓時紫脹起來,沮渠花枝飛奔過來,流著淚把嚇傻了的孩子抱在自己懷裡。但見皇帝大怒的模樣,知道此刻無論如何不能觸他的霉頭——再受寵都不能,因而也只能默默地把拓跋翰抱到一邊角落裡,母子倆偷偷飲泣。
拓跋晃對自己所有的弟弟都沒有好感,心裡流過一陣快意。恰好聽見父親急急地吩咐:「趕緊,派我國最好的太醫,乘坐御用的傳車,飛馳到姑臧給武威公主診治!快!現在就去下令,誰敢耽誤,朕就要誰的命!」
拓跋晃倒也能幹,立刻答應下來,旋磨兒一般轉過身,朝外飛奔。拓跋燾咬著牙根,幾步走到謝蘭修面前,異常輕柔地撫了撫她的肩膀:「你別擔心阿昀。不會有事!真的有事,我叫沮渠牧犍那混蛋拿命來抵償我的女兒!」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著一臉震驚之色的沮渠花枝,狠狠道:「你別添亂,朕就不罪你。你若敢使什麼么蛾子,仔細你的小命!」
他走出沮渠氏的宮室,才又對身旁的宗愛道:「你再去傳旨,多遣些人去姑臧,務必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朕弄清楚!」宗愛走了,他又對謝蘭修道:「都是快馬加鞭的過去,來回消息,最快只需五天,你耐心等五天,若是有什麼不對勁,朕立刻拔營前往姑臧,御駕親征討伐沮渠牧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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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沮渠牧犍見到拓跋昀的模樣,自己也嚇呆了。
他心有旁騖,但是對這個結縭的妻子,也有些的感情,也有些齊大非偶的畏懼,複雜的感覺混在一起,讓他總忍不住心生逃避之念,仿佛沉醉在李氏的溫柔鄉中,便可以忘卻煩惱——但是,煩惱還在那裡,並不會消失,反而因為他的拖延,漏洞越來越扯大,終於釀出了惡果。
「皇后怎麼會發作這樣的病症?」
跪了一地的宮女宦官們一句話都不敢說,直到牧犍指著日常侍奉皇后餐飲的那個時,她才顫顫地磕頭道:「陛下,奴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皇后平素飲食就不大好,都是吃個兩口就不願再動筷子的。昨日生病,所用器皿亦是銀制的,完全不見異樣。皇后吃了兩匙飯,又吃了兩匙湯,當時還嫌湯有怪味,就沒有再吃。結果,晚上就突然嘔吐不止,太醫的方子吃下去,就跟石頭上澆了水似的全無一用。」
牧犍道:「湯和飯還在?」
「在!」馬上有人捧了上來。著銀筷子一試,筷子一點沒有變色。牧犍道:「侍奉皇后飲食的宮女宦官,都來嘗一嘗!」他善於察色,目光一掃,已經看見跪地的人中,有一個宮女渾身一戰慄,猛眨了幾下眼又克制住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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